“官爷啊,您可得帮我们想想法子啊,一家老小全只凭着我们家这一块地吃喝的啊,没有水可咋整啊!”
“是啊是啊,您有能耐帮我们运水来吃,那自然也能帮着给我们运来水浇灌庄稼了!”
“要是今年颗粒无收,到了冬日里我们可不都得活活饿死啊!”
晏珩家的小院儿门口站着一堆人,哭天抹泪的在这喊冤叫委屈。
秦卿往外瞥了一眼,发觉大多数人其实都是先前家里囤积的有粮食,但是赶趁着粮食价钱大涨的时候就赶紧给粮食卖了。
现在出来叫委屈喊可怜。
秦卿轻轻地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只感慨这天下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大家先冷静一下,官府和朝廷现下也正在想着法子,当下我们最应该以人命要紧不是吗?我们最应该先解决的是吃喝的问题,至于庄稼,现如今是真的顾不上。”
一听到江时和这话,瞬时间外头百姓们的哭嚎声更大了。
秦卿用余光偷瞄了这位江大人一眼,他这话虽然说的实诚,每句话都确切如此。
可一看就是没有经历过社会毒打。
现下,她似乎是明白了为什么那些当官的总是喜欢摆着‘官腔’,说着一些无关紧要的统一话术了。
“这么说,就是朝廷不管我们了呗!”
“我们世世代代勤恳劳作,也没有患上富贵这也就罢了,每年税收那么高我们平头老百姓都忍了,前些年招兵的时候我家儿子二话不说就跟着官兵们走,目的不也是对朝廷的信任,现下出了这样的事我们老百姓还如何信任朝廷!”
“你们当官的每天吃喝有人给,自然是高枕无忧,只是管我们吃喝算什么!没有粮食我们冬日里饿死,冻死,有人管吗!”
方才还是哭嚎哀求,现下全成了诉说不满的谩骂声。
江时和面色灰青的在椅子上坐着,明显都有些坐不住了。
他焦急难耐,毕竟也是初来乍到第一次为官就遇上了旁人几十年甚至是一生都遇不上的天灾!
这事,即便是交由京中他老爹的手中也未必能够妥善处理没有丝毫怨言啊。
“为官者必须要从大局考虑,只顾着听百姓的声音自是不够的,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任何一位称你一句官老爷的百姓,问心无愧便可!”
徐老爷子的话掷地有声。
平日里,即便是江时和几次三番去徐府拜访也几乎是很少与他交涉官场上的这些事。
这次还是徐老第一次对江时和宽慰,也是念及这小子家中同自己的情分,见不得他做了这么多还要被百姓为难。
“大家先冷静一下,仅凭着我家大人一己之力能做什么?他又不能将雨降下来,你们只怕是不知,大人为了大家这段时日几乎是每日只睡上一两个时辰,脚底都被磨的血肉模糊!”
常年跟在江时和身边的小厮,终是按耐不住的开口对外面那些乱糟糟的人群大声叱责道。
小厮也是心头倍感委屈,自家大人能做的都做了,来此地儿之前好歹也是风流倜傥的公子哥儿什么时候受过这般罪。
如若今日这县令换做是旁人来当,没有他家大人的家世背景能这般动作迅速的又是调遣人手又是加快拨款北下。
“话也不能这么说,父母官什么叫做父母官?这不都是他应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