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卿坐在那石头墩上,静静地看着一旁晏珩的侧脸语气淡淡的说着。
她现下琢磨着看看有什么能弥补的法子,譬如找个名师开小灶?
总不能,就真的躺平吧?
“不会有影响的。”
温润富有磁性的嗓音响起,骨节分明的五指扬起轻轻地帮她拂去额前碎发。
那从容不迫的语气,就像是给秦卿打了一阵定心剂一样。
“那,要是要用钱的地儿你只管从家里拿就好。”
关于念书功课上的事儿,她也帮不了晏珩多少。
不过关于要是出钱出力上,她自然是不会含糊的。
夜里已经不用趁着她睡着的时候晏珩悄悄地帮她扇着风了。
虽说还没下雨,不过这晚上比起前阵子是要凉快不少。
“阿嚏。”
小邵云拖沓着步子朝着他的被褥方向走去,打了个喷嚏后还揉了揉鼻尖。
秦母刚搭在他背上的手,本是打算摸一摸这孩子的后脊凉不凉看看给加一件衣裳的。
结果一上手摸,发觉邵云这后背上都是黏糊湿漉漉的。
这么久以来大家都紧着水源吃喝,至于洗漱嘛……
那自然是想都不敢想的了。
不过他们一家还算是好的,到底是勤快些,每天秦母早早起来都会帮她和邵云将头发梳开一点点的疏通。
虽说是脏了点黏在头皮上,再瞧瞧旁的人家大多都没那么讲究。
好些头发都已经毛躁成鸟窝似的盘成了一坨。
竹林里原先是没什么味道的,不管是香味儿还是什么。
打从村里人搬来了这住之后,随着时间的迁移,这林子里弥漫着一股子刺鼻的味儿。
味道混合着汗水的咸味儿,各种异味体味儿混杂在一起……
“确实是得从这搬回家住了。”秦卿哭笑不得的看了邵云一眼。
回头等着入冬了,也给这竹林里糟践的进不来人了。
他们俩人合计着明儿进城一趟,找江时和问一问关于粮食种的事。
还要帮晏珩将入学的事情处理好。
次日清晨,天都还不亮俩人便赶紧起来了。
兜宝儿就像是那定时闹钟似的,一个劲的催促着,“胖胖,胖胖!都已经辰时啦,快点起床啦!”
“唔……”
她打了个哈欠,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用着自己做的粗劣牙刷沾着大颗粒的粗盐巴,把口腔清洁了一番之后。
秦卿便将睡觉时穿着的外衫到后面的茅草棚那换下,大致整理了一下妆发。
出门时,刚巧遇上了晏珩推门进来也要换衣裳。
二人站在门口四目相对。
虽说都睡在一张床上都已经那么熟了,但……
这换衣裳的时候遇到,总是有些尴尬的。
“我,我出去了先。”
“好。”
秦卿和晏珩俩人,不约而同的一个往左走,另一个也往左。
晏珩迈出了步子朝右边走,秦卿又撞了上去。
局势一度陷入了更加尴尬之地。
“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