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君和夫人在府里写春联的事,就已经传到皇帝的耳朵里去。
宣泰殿,老皇帝一个人儿坐案前看折子,身旁一个资深老太监伺候着。“陛下,小的们来传话,这长安君夫人和长安君这一对小夫妻,这两日啊啊,情浓意浓,两个人就像蜜里调了油似的!”资深的老太监翘着皇帝的颜色说。
老皇帝呵呵一笑。
开玩笑!老皇帝这久经人世的人精做的媒,能有是不好的?再不好,威胁她两下子,不也就夫妻举案齐眉了!
老皇帝说:“陈昭君啊陈昭君,真不知道陈太傅那样谨小微微的人,怎么能够养出这样一只狐狸崽子?陈昭君是只狐狸,可这只狐狸也已经被朕给驯化了!”
老皇帝说得自豪,书兴大发,站起身来走到书桌前,提起墨笔,纸上挥毫,刷刷刷写了好几个“福”字。
老皇帝指着其中一个,吩咐说:“这些个字给群臣们送一送!今年前陈太傅府上已经没人了,就把给陈太傅家的字给送去长安君府吧!”
“是!”
资深老太监刷刷刷麻溜地领命而去,两三下安排人去送,然后又回来在老皇帝身边伺候。
“陛下,咱们公主这几日也好。咱们的人都守着呢。公主一点儿不知情,还是该吃吃,该玩玩,该睡睡。就是那一点,公主瘦了,连皮肤都晒黑了,那么一点点!”老太监贴着老皇帝的耳朵,禀报说。
呵呵!呵呵!
老皇帝呵呵两声:“她自己选的路,让她晒去,让她瘦去。女儿家,瘦点儿,穿上嫁衣才更显得漂亮。”
老太监低头笑笑,说是。
老皇帝那眉毛抬起来,问:“临安王的人,还没走么?”
老太监点头。
“是了!临安王就像只翱翔的鹰,他若是不亲眼得到燕儿的消息,他的脸面总是往哪里搁?临安王,他啊,简直与韩武一样的个性,豪强、争先,处处都要最好的。反观长安君,还是他,个性和茜莲一样,吃得亏,受得了寂寞。”老皇帝感叹。
“谁说不是呢!小吴贵妃的人品,咱们雍国上下,怕是难以找个一模一样的出来。只是可惜,小吴贵妃与陛下,终究是少了缘分。”老太监很感慨。
哼哼。老皇帝点头:“是了!长安君到雍城为质十三年。不知实情的人,都以为是朕占了好处,质押了梁章武帝的爱子!嗨……长安君既是韩武的爱子,他更是茜莲的儿子。朕就算是为了当年与茜莲的那一点情分,朕也不会为难茜莲的儿子。韩武把朕算准了!”
“可不是?陛下对长安君,那是心疼在心底里,说是当自家儿子看,也是不夸张的。看看,给他新娶的媳妇,可不是他心心念念的那个!”老太监说。
老皇帝写了几个字,累了,扶着老太监的手,说是去殿外走走。老皇帝说:“公主的事,秘密地办着,决不能透露半点儿。陈太傅父子以及废太子云成熙的处理,决不允许任何人前来求情。还要给云经熙这个逆子充分的自由,看他要起什么风浪!”
哼!
老爹尚且健在,竟已背着老爹跟敌国临安王会晤,私下交易。老皇帝真是为亲儿子云经熙的作为,大开眼界。临安王是老皇帝选中的女婿,是老皇帝要拉拢的敌国下一代,竟然中途被儿子给插一手,那种感觉,真是膈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