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蓄回过神了。没见这会儿陈昭君脸不红了吗?韩蓄都懒得生气,她刚才脸红,他还以为是她被他抓包了,逃无所逃,惭愧所致。原来,不是。
韩蓄说:“不怪为夫鲁莽!我与君儿许久未见,心中想念,实在情不自禁!”
许久未见,心中想念,实在情不自禁!这话,一大早听也不嫌恶心人。
估计也是自己假话说多了,终于也要遇上一个假话也说得顺口的人来做对手,以互相提升的意思。
“呵呵。呵呵。”
陈昭君几声尬笑。
“有何情不自禁之有啊?夫君,我们也就一晚上不见,也未曾相隔千里。只是昨晚,容和公主许久未见我,拉着我吃酒,酒后说了几句话,耽误了回家的时间。你看,这天一亮,我也回家了呀!”陈昭君很认真地编派,胡说。
韩蓄就告诉陈昭君,府里也给她留了酒,两坛,皇后娘娘亲赐的,洞房花烛夜的喜酒。
呃!
陈昭君狠狠哽了一口口水。
两坛,皇后宫宴上的酒,可是烈酒。遭不住的!
陈昭君提起一张笑脸,似有所思的说:“是了!和公主说话高兴,竟是忘了……忘了咱们府里还有大事!洞……房花烛是吧?哎!陛下和皇后娘娘真是太有心了!”
韩蓄就看着陈昭君,看陈昭君怎么把话接下去。
或是,十里红妆,高头大马,大红灯笼,你想要的,我许你的,都不少?
果真,陈昭君说:“夫君论理,皇后主持的,实在是好的!可是……十里红妆,高头大马,大红灯笼,高朋满座,君儿想要的,夫君许给君儿的,可一样都没有啊!”
韩蓄说,大红灯笼还是有的。
陈昭君嘟了嘴,没脸没皮地撒娇:“不嘛,不嘛!十里红妆,高头大马,大红灯笼,高朋满座,君儿想要的,夫君许给君儿的,一样都不能少!少了……少了……君儿会不开心的!”
陈昭君自己说的嗲话,差点儿把自己给嗲得恶心了。
韩蓄还强撑着听。
赶马车的韩小飞,以及握剑守卫的松林,两人已经颇是困难地捂住了脸。这种场面,两个人守在外面,好尴尬啊。
幸运的是,长安君府终于到了。
韩小飞和松林,赶紧识相地躲开,都怕自己被忽然的电流给电穿了。
韩蓄本来一张生气的脸,在陈昭君的独家创作发嗲之后,已经带着笑意,以及宠溺。
“君儿,你看!大红灯笼,喜庆满堂,真是不假。”韩蓄说。
陈昭君眼里,韩蓄就是个傻兮兮的存在。
人生仅有一次的大婚,他竟然这么就被皇后给糊弄了,还说不假。
陈意如也在院子里,陈意如指着这些灯笼,门框上的喜字,还有袖带里拿出一对未燃完红烛。“姐姐,你看!这都是真的。皇后娘娘派人来布置的!这对红烛未燃尽的,我给姐姐收起来了。”
陈昭君一瞬间看着陈意如。
她绝对捕捉到了陈意如那瞬间暗藏的复杂目光。
陈昭君从陈意如手里拿回红烛,笑笑说:“接着点!点到完。”
她娘孙夫人说,让新婚之夜的红烛一直燃到结束,取个天长地老有时尽的意思。寓意,人安好一生,顺遂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