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昭君极为热情:“姑母大人,冒菜配那个煎饼是极好的!还请姑母和姑父,还有各位阿姨婶婶叔叔伯伯……还有一一表妹,夫君你也趁热来尝尝!我这厢就不打扰了。这天色已晚,我一个妇道人家回去晚了,惹人非议!”
陈昭君这么说,然后就真的脚底抹油,脚不沾地,带着松林就走了。
陈昭君已经没有了马车,回家全靠步行。
也有更快的办法,就是松林带着她飞。
当然,在这个美妙的夜晚,如果这全城的人偶尔个推开窗户往外看的,一看便看着一个俊俏男子身轻如燕,带着一个美貌可爱的女人,在这天上如落雁一般飞过,时而停留。陈昭君想想那画面,也觉得太美,实在有些扎眼。
陈昭君和松林一起,刚走出了宁国公府。宁国公府的大门,正对着曾经的陈府大门。
陈昭君站在自己曾经的家门口对面,顿了一顿。若不是自己陈家被抄了,她今天遇到这种情形,那铁定是回娘家住一晚上的!
这些时候,陆陆续续好多事情,陈昭君走很得疲累。今天的事情来来回回,就像明枪暗箭,累得她不很不喜欢。若是陈家还在,父亲母亲还有大哥还在,她回陈府,回自己住的那个小院子,那是顶美妙的不错的选择。有管家陈福忙个脚不沾地接待她大小姐,她只需要纯真时刻的好好享受,或是满桌子的热热闹闹的家常菜,或是香气腾腾的大浴桶,或是软烘烘的屋子和床铺。
现在,回家洗个舒服的热澡,压压惊,都是一种奢侈。
陈昭君说,她就想走一走,静一静。松林便陪着她,走过陈家曾经的大门,绕着围墙走。陈大小姐若是要翻墙回家,松林也会跟着帮忙翻墙。这一路,松林雷打不动的守在大小姐身边,守得稳稳的了,连一丝居心叵测的夜风也不能靠近陈昭君半步。
陈昭君刚刚从长宁公主的会客厅里一走出去,这韩蓄就真的坐不住了。
他今天在宁国公待了半天,半天都是不安宁。
陆一一如何在长宁公主面前添油加醋,如何说陈昭君的坏话,韩蓄费尽了口舌给陈昭君开脱,而这长宁公主竟是坚决要大义灭亲,绝对不会放过陈昭君,三吆五喝,还当着那么多亲戚朋友的面,勒令经验丰富的老嬷嬷带了十几个下人,要亲自去抓人去。
长宁公主还放话韩蓄,他必须在这儿给等着,他若是要敢离开一步,便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不光是对不起梁国的列祖列宗,连雍国的皇帝老夫妻的一番好意他也对不住。。
这样的帽子,韩蓄哪儿能担当得起呀?
韩蓄一边下棋,一边寄希望于陈昭君福大命大,而一边又让韩小飞找了无数个办法,派自己人到城里去打探陈昭君的消息。
那打探消息的人带回来的消息也不是什么好消息!一是说杜俊成确实当众调戏了自家主君的夫人,二是说自家主君的夫人在遇到老嬷嬷们的时候已经畏罪潜逃不知所踪。
韩蓄明白,这事儿卡在那儿,有点难办。
当所有发生在陈昭君身上,那些莫须有的事情,不管是杜俊成也好,是陆一一和长宁公主也好,只要有他韩蓄这个做夫君的在陈昭君身边,不管那些话是脏的还是臭的,也不管那些事带有多少的恶意,但只要韩蓄在,韩蓄便可以顶住那些脏的臭的以及不要脸的。陈昭君还是可以完好的,在韩蓄的保护之下。
而今天韩蓄不在陈昭君身边,陈昭君一个女人出门,那这些话就难听了!
并且是风言风语,能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当陈昭君就那么大摇大摆地,拎着十个食盒子给回来了,那明面上的低眉顺首,极尽孝道,满脸小白的样子,可她骨子里头是一种得意和反击。
在这间会客厅里,关于陈昭君的那些飞短流长,一下子熄火了。
韩蓄真有那么几分佩服陈昭君。
他对自己选择女人的眼光满意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