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昭君想把自己的手给抽回来。
韩蓄感觉到陈昭君有一股虚弱的劲儿在动。“君儿!你睁开眼睛,你看看!你看看我是谁?我回来了!君儿,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会让你担心了,真的不会,绝对不会!”韩蓄捧着陈昭君的脸,喊她。
陈昭君闭着眼睛,唯有那一股虚弱的劲儿,一瞬间后又陷入了昏睡。
云飞燕舔了舔嘴唇,叹了气:“她没劲的,早已经烧糊涂了,还知道你是谁,我是谁?我在她耳朵边儿说再多的话,也是废话;你跟她做再多的保证,也是白做。她这时,脑子若还没烧坏,已经是上天保佑了……得了,你别捂着她,没见她烧得可怜吗?”
云飞燕从绿萝手里接过热毛巾,又把热毛巾递给韩蓄。
韩蓄接过热毛巾,给陈昭君擦那灼人的额头,绯红的脸颊,滚烫的手心。
“我小时候听我娘说,这发烧发热的人,其实不能一味地捂汗!视情况,其实可以给她退减衣物,少穿些。”云飞燕说。
那随云飞燕而来的温太医却赶紧说:“不可!公主不可如此操作……病人体虚……”
云飞燕问韩蓄:“你也觉得不可?”
韩蓄说:“有什么不可!只要能让君儿好受些。绿萝姑娘,烦请你往夫人的箱子里去找一床薄些的被子来。公主,你帮我扶着君儿,我给她宽衣。”
当陈昭君被扒拉得只剩一件儿肚兜了,那一身的烧,还是很坚持地烧着。
陈昭君又喝了一剂药,之后,还是不见得退烧。
云飞燕眼睛都愁红了:“本公主是来给她压惊镇宅治病的,可不想眼看她就这么……”
给烧没了!
屋子里,只有云飞燕、绿萝和韩蓄陪着陈昭君,其他人,如两位太医以及松林等,都避嫌,待在屋外头。
韩蓄说:“公主对君儿的好意,韩蓄铭记。”
云飞燕摇头,看着绿萝那张圆圆的脸。“你铭不铭记,不重要。陈昭君能少受点罪,才好!我以为两位太医都是皇宫大内的名医,该能药到病除了!没想到陈昭君这病,竟如此顽固!罢了……有你们守着,本公主在这儿也不过多双眼睛。本公主还是回宫里再去请个更好的太医来吧!”云飞燕说。
其实,云飞燕带来的真是最鼎鼎有名的太医了。
还要更好的,或是只有江湖上那位传言“宁愿世间药蒙尘,只愿世上无疾苦”的神医孙药尘。孙神医来了,或是陈昭君就能忽然神奇地好了。
那时,门外忽然响起了几声摇铃。韩小飞听得铃声,飞奔着跑出去,然后又飞奔着领进来一位赤脚大仙人。
这位赤脚大仙人大摇大摆地进来,大摇大摆地给陈昭君搭了脉象,再大摇大摆地退到屋外,与两位德高望重大内太医论诊。三位几番合计,最终给陈昭君又开出一个方子来。
韩小飞便拿着这方子马不停蹄的出府去抓药去。
云飞燕问韩蓄:“这赤脚的江湖郎中,你敢信?”
韩蓄没答话,那赤脚的仙人只在屋外说话:“鄙人孙药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