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昭君伸出手指,黑夜里轻抓一番,她说:“老福头,可见你是上年纪了!吹面不寒的杨柳风,可正舒服呢!你唬不了我!我们在雍城,四四方方给围在城里,几时见得了这么好的夜色!”
陈福没奈何,笑了。陈福说:“行!大小姐你说不冷就不冷吧。”
陈意如和另外两个妈妈住在隔壁的帐篷里。陈昭君问:“意如呢?我好几天没怎么见她?老福头,一路上人多事多,也就你还有心思,替我打点一下意如的事。”
陈福笑着点头。
陈二小姐和护卫将军一宁眉来眼去私相见面的事,陈福才看明白,他还没找到时机跟陈昭君摆谈。这会儿长安君在面前,陈福也是不好回话。
陈昭君知道陈意如,她这一路上不会那么老实的!
唯有陈福,他才是最适合看管陈意如的人,他既会偏护着她,也会纠正她,把老爹陈太傅的思想精髓贯彻到极致。
接着,陈昭君去过问了吴绮和孩子,还和关心了王太医孙太医两人的起居。
韩蓄像条虫似的跟着。
“四小姐的孩子睡得可熟了,长安君你不去看看?我刚才和四小姐说话听她的语气,四小姐关于马铜锤似乎有很多话要跟长安君你说啊!”陈昭君对韩蓄说。
韩蓄不答,只问:“整个营地被你巡视得差不多了?今晚的布防,君儿可还满意?”
陈昭君淡淡一笑,眉眼里多少主意。
“布防得倒还可以,五步一哨,十步一防,二十人巡视,左右两边交替。不过……长安君,实话跟你说吧!既然有镇安城的前车之鉴,我们便不能盲目的相信今晚上没有刺客,也不能乐观地以为那些刺客没达到目的便会收手!那都是不可能的!”陈昭君看着韩蓄。
韩蓄也看着她。
“君儿的意思是……”韩蓄问。
呵呵。
陈昭君眉眼都是笑,笑里藏着针:“还喊这么亲热?长安君,别。”
韩蓄咕咚吞了一口口水,哼。这女人,贼心很。“君儿!你……你……变心了!”韩蓄说。
陈昭君呵呵一笑,她的心一直这样,谈什么变不变?
“没人的地方,就长安君和我两人,还有什么装腔作势的必要?还有什么需要遮掩的?长安君,既然我们说好了要分手,还请你注意分手后的品德修养。假装亲热的称呼,就免了!我这人耿直,多少听起来会不爽快。我若是不爽快,就怕做出什么让长安君你不爽快的事。何必呢?”陈昭君说。
“呃!不是……君儿,我该唤你什么?”韩蓄问。
陈昭君笑笑地看着韩蓄:“像他们一样,喊我大小姐,或是直接喊我名字也可以。就是别在这么肉麻了!你知道的,那时我在长安君府,无家可归,多少身不由己的时候,再不愿意听的也听下去了!这时候,还用当时的称呼,免了罢!”
韩蓄还是看着陈昭君,咫尺之内,她非要跟他划清界线,她开篇拒绝圣旨的那股倔劲又来了。
“你究竟要跟我生气到什么时候?杨诗诗的事……已经……再说,杨诗诗已经砍头了,世上再没有这个人!你再生气,自己不痛快,没有必要的!”韩蓄说。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