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马铜锤还真有趣啊!”桃子骑着马,由衷地感叹。
韩小飞说他有不同的意见。
“吴四小姐跟着他那会儿,他不懂得怜香惜玉。这吴四小姐已经决意跟随咱们夫人和公主走了,他又这般厚颜无耻地来追随。还唱什么山歌,唱什么情歌?什么叫妹妹你大胆的往前走……”韩小飞看着桃子欣赏山歌的模样,问桃子,“咱们就已经大胆地往前走走了,他又怎么的了?他不就这么没脸没皮的往後面跟着嘛!走着瞧吧,厚颜无耻也有境界!”
当厚脸皮遇上真枪实弹的操练,呵呵,一首凉凉送给他。
桃子被逗笑了,赶紧给韩小飞竖大拇指。
容和公主那天发话了,只要这波皇亲贵戚不点头同意,他这马铜锤就只能算一个野汉子,只能是这么来唱山歌,博同情搞嘻哈的野汉子!
哈哈!
这满和亲队伍里头都是些爷们儿。
大家几日来,跟对面的马铜锤的队伍,相视而行,各自往前,你不弃我,我不弃你,也有好些时候。当这马铜锤都已经在对面没脸没皮,不害臊地唱起了情歌,可怜巴巴只为了这队伍里头那个坚决要和他分道扬镳的吴四小姐。
哈哈。这些爷们儿甚至都还挺佩服马铜锤的,真能丢下那张脸!
“马哥!你们做土匪的,别说,真是让人佩服!诶……你别瞪眼睛,我们当然佩服的不是你马哥和山上那小子那作为土匪的身份,而是佩服你们这作为一个土匪,还想追求人家长安君夫人手底下的俏丫鬟,追求吴四小姐……哈哈!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都已经想出了一定至高的境界!”
哈哈哈!
那阵嬉笑声,把陈昭君给吵醒了。
陈昭君一把睁开眼睛,带着几分朦胧的感觉,囫囵地摸了一把脸。那瞬间她明白地感觉到,本来守着她睡觉的桃子已经悄然变成了韩蓄。
陈昭君一耙子坐起来。
“醒了?再睡一会儿?”韩蓄对她说。
陈昭君甩甩脑袋,要把韩蓄那分不清情况的问话给甩出去。
韩蓄说:“那些人说话粗,你就算听到了也别往心里听。君儿,我相信马铁霸他也不会被这几句话就激怒了。”
陈昭君捏捏自己的后脖子,这马车里颠簸,睡了两个时辰背疼脖子疼。
外头那阵闹腾,也真是昨晚陈昭君守夜工作做得好,他们睡足了今儿有精神说闲话。
蛋疼的!
“老子当过土匪,怎么了?老子当了土匪,就没资格喜欢一个姑娘了?土匪也是人,你们也是人!你们这波子,当是老子眼瞎没把你们看明白?哪个姑娘下了马车,要去安排个什么事儿,说两句什么话,或是讨个水喝,要两块干粮,你们这群军大爷简直是殷勤得很嘛……”
“嘿!马铁霸,你把话说明白!哪个姑娘下了马车,要去安排个什么事儿,说两句什么话,或是讨个水喝,要两块干粮,哪个军大爷简直是殷勤得很?”
“就是!”
外面的军爷们和马铁霸吵吵吵。
陈昭君心里还是护着马铁霸的。她可不想人家马铁霸一片忠心赤城不要跟随她和韩蓄,结果毁在外头那起小人多话上。
陈昭君撩开帘子,两步走下去。
对面那山坡上的情歌还热辣得很“小酒窝长睫毛是你最美的记号~~我一直睡不着~想你和我的娃儿~你不知道对我多么重要~~”
黏糊糊的情歌,糊了陈昭君一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