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姐妹之间,就算是共侍一夫,那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姐姐,你防我,像防贼一样!这回好了?没有我,还有其他的人!红樱姑娘怎样?皇后娘娘的赏赐,你难道也装作不懂!呵呵。姐姐啊,你在我们陈家,受宠了一辈子,但我忽然觉得做女人做到你这个份儿上,也很可怜。我和段一宁的事,的确不光彩!可是姐姐你呢?你想想你的以后!”陈意如一件一件的事情,给陈昭君数出来。
陈昭君极有耐心。
像为什么不安排陈意如和长安君共度春宵这种哲学问题,陈昭君实在不想跟陈意如在这儿回答。
陈昭君捶了捶自己的胸口,叛逆期少女的问题,实在应该由爹娘来管,她这个代管的姐姐,实在做得有些困难。
纵然心里已经把陈意如拉出去痛打了千百次,陈昭君面容上还是笑着:“你误会我了!我怎么可能是防着你!你是我唯一的妹妹!我帮你打算都来不及,怎么可能防着你!你想啊,我这次费尽千辛万苦把你带着,也是想着若是到了梁国等局势安稳,给你找个好婆家……结果你自己已经找了!段将军虽然有些缺点,他已经娶妻,实在很让人伤心,但好歹他心里紧着你!段将军又受陛下看重,这一路护卫手里握着实权。你能相与段将军,若能以更好的方式,我实在为你高兴。”
陈意如看着陈昭君,还有什么更好的相遇方式?她帮她打算,真是说大话脸不红!
陈昭君扭扭脖子,很心烦的样子,很长姐的语气:“你是小姐脾气,娇养惯了!陈福就是白嘱咐你几句,全为了你好,你就跑我面前来撒泼。二丫头,你想想你姐姐,昨夜守了一夜的营帐,今儿和你们一样的赶路,多不容易!一路颠簸,马铜锤那混球又一路跟着,我还找了空隙要和段将军商议你的事情。你是妹妹,我心里再气你,也是打折了胳膊藏袖子里,但凡做事都是真疼你,真护你。你糊涂,一时想不明白,还说些话来气我!我是姐姐,也不能跟你一般见识。但有一件,你要明白,你和段将军的事,姐姐已经给你解决了。往后行事,不要冲动。”
听来听去,还是陈昭君有理!陈意如终于瘪了嘴巴:“姐姐!意如也是一时心急……”
“够了!不用说!我都明白!”陈昭君打住陈意如那阵哭腔,说,“还是那句话!既然你反复提起你我都是陈家血脉,你就要明白!那些拿着刀子,拿着银钱逼你帮他做事的人,与我这个姐姐相比,究竟谁更值得相信?你被人拿着刀子,拿着银钱威胁,便听了人家的话,你又把生你养你的父亲放在哪里?以后还有什么颜面再见父亲!我们陈家只是一时败落,荣华地位终究是要回来的!信么?”
荣华富贵还能回来?陈昭君就那么自信?
陈意如终于趴下去了,她一把滚到陈昭君腿边,摇头说:“姐姐!意如不敢了!意如绝不敢了!之前……意如是没办法,受人胁迫!”
陈昭君顺手摸到陈意如的脑袋上,温柔教导,说:“受人胁迫?我能理解!只是……但凡行事,多想想,你这身板儿,你这智商,够不够人家碾压。”
陈意如惊骇地抬起头,正好看到陈昭君包容的眼神。
陈昭君灿灿一笑,问:“留王的刺客,有多少人?分了几路人马?他们会在哪里动手?你又要在什么时候和他们里应外合?”
啊!
那一瞬间,陈意如仿佛被剥了皮的青蛙,赤裸裸无处躲藏。
陈意如脸色煞白,直摇头。
“姐姐!没有的事!没有的事!留王的刺客,有多少人,分了几路人马,他们会在哪里动手,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知道?姐姐,我是跟你一路的,怎么可能和他们里应外合呢?姐姐,你相信我!姐姐!”陈意如拉着陈昭君的袖子,多少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