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君!长安君!”
镇平城府尹林香山带着几个随从几大小官员,很是劳碌风尘走来。林香山一见到长安君本人,眼睛一眼看到韩蓄手里握了剑,哈哈一笑:“长安君劳碌了!都是本府的错!本府失职!”
“林府尹言重了!”韩蓄等着林香山说下去。
这位林府尹是雍城那位林府尹的亲胞弟,才走马上任大约三月有余。最近,雍城林府尹家中喜事大作,整个雍国的林家人都很忙碌的,所以这位府尹大人忙了一天的礼物接待,这天黑了才想起长安君还在城门口。
林香山从他和韩蓄的关系开始套近乎。
“长安君,您大人不计本府过,不查本府的过失,实在是心胸大度。”林香山像是和韩蓄有很深厚的关系一样,才说上一两句假意寒暄的话,便把韩蓄拉近身边,悄悄咪咪说体己话,“托长安君岳家大舅哥的关系,如今我和长安君也是亲戚了!实话不相瞒,今日正是为了我家侄女儿和长安君岳家大舅哥的亲事操劳,本府才晚来了几分。”
哦!
韩蓄点头。
林香山可是高兴挂在脸上,又拉着韩蓄的手,殷切地问:“长安君夫人可在?本府略备了一席薄酒,为侄女儿和侄女婿的好姻缘,咱们好好叙叙!”
说话这时,林香山已经拉起韩蓄的手,要和他同坐一辆马车回府。
林香山又知道长安君夫人不在城门口在驿馆,硬是马上要派人去接。
韩蓄推辞,说眼前难民众多,叙话的事就简了。
林香山备好专门备好的宴席,怎么能韩蓄说不去就不去呢!“长安君!这些难民,已经安置在城门口,一切都很妥当了!本府已经连夜给陛下快马加鞭呈了奏疏:三月里来春水暴涨,淹了不少村户农田,粗略统计难民有两万余数!本府料定,几日过后,朝廷的赈灾款项就来了,这些难民就无忧无虑了!”林香山拽着韩蓄的胳膊,把他往马车上拉。
韩蓄想了想自己的立场。
他再有心给这些难民一个安稳,可这里,是镇平城府尹的治下范围,镇平城府尹又是这么一个良好的态度,他再坚持便是越俎代庖,别人会反打他一盘子,说他用心不纯。
韩蓄便笑了:“有林大人这份心,这些难民真是无忧了!韩某在此替这些难民谢过林大人,林大人父母官,辛苦了!”
林香山虽然不是一个全心全意的父母官,而实实在在是一个危害百姓搜刮民脂民膏的大蛀虫,但她也实在喜欢听这些奉承话。
“长安君说哪里的实在话!”林香山脸面上还很谦虚,肉登登的肥脸,胖乎乎的老手,非要紧切地握着韩蓄那骨节分明的手,“既然长安君说到这里,本府对长安君还有一事相求。”
什么事?
讲。
韩蓄笑看林香山。
林香山仍然紧紧握着韩蓄的手:“公主殿下一来,就把本府这一城都给闹翻天了!本府拿着公主殿下这个烈性子,是怎么都不是!本府若是为了公主一时高兴,可城里那些安居乐业的百姓们苦啊,一样的出了米出了粮,一样的怜贫惜弱,公主还觉得大伙儿没做到位!乖乖,天地良心啊!”
林香山握着韩蓄的手,痛数云飞燕的不是。
简直把云飞燕描绘成一个三头六臂的铁扇公主母老虎,而他,以及他身后的镇平城里那些高门宅院里的富豪们,竟是乖咪咪的小绵羊,对这霸道公主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委屈得就想上皇帝跟前告御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