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林正看着韩蓄,他从来没听过长安君有这些大论,发人深省的深度。
韩蓄对两人说:“别人说你们夫人狡猾,错,她其实是个最热血的,见了不公平的,总会想办法给人主持公平。你们以为夫人追求自由,不接受压迫,尤其是和亲这类事情,但凡压迫不平,她一定会反抗。其实,她心里是最有尺度。你们夫人,她无论何时,心里都是善良的,她不会牺牲别人而成全自己,她也不会为了自己欢快而践踏别人。想想夫人的作为,再想想桃子姑娘的作为……小飞啊,本君很遗憾,你跟着本君一场,本君未能为你求得你喜爱的女子。本君甚是惭愧。不过,换个角度看,小飞松林你们想想,夫人听了你们的讨论,她是会尊重桃子姑娘,还是以主代仆,直接帮忙做主?”
韩小飞摇头,然后又摆头。
松林还是看着韩蓄。
韩蓄又说:“本君一会儿就去跟马铁霸说实话。本君总以为君儿只是一日两日的情形……是本君侥幸了!本君不光要告诉马铁霸,还要告诉段将军裘将军,还要写奏折将情形呈报给陛下知道,还有,更要说一说镇平城流民诸多这一情况。”
韩小飞看着韩蓄,这回没有点头。
松林甚至是摇头。
松林不敢啊!怎么能把陈昭君现在的情况告诉大家呢?她一不会武功,二没有记忆,连谁是好的谁是坏的都分不清楚!
韩蓄没有再解释。
有什么需要解释的呢?
他韩蓄娶的,固然是先前那个锋利如刀刃言语有回旋的陈昭君。然而,当陈昭君失去武功和记忆,连基本的敌我好坏都分不出来的时候,就不是他要保护的人了吗?
大家都知道陈昭君软弱无力了,又怎么了?
他!他韩蓄,他会保护好她!
没有任何人有机会,能伤她分毫。
他会让这个世界知道。
陈昭君锋利的时候,是他的心头肉;陈昭君无能的时候,更是他的心头肉。
“小飞,你和云腾说一声,天亮后跟着我们走,不必在跟在暗处了。”韩蓄说完,就去了马铁霸的屋子。
马铁霸估计还没睡醒。
韩小飞和松林互相对看了一秒。
得!
主君说的是!
天底下哪有那么密不透风的网?这夫人是活的,她是要说话做事走路的,哪个是傻子?只要是以前见过陈昭君的人,也就能看出她如今的不同寻常,再找个什么由头试一下,便什么都知道了。
身边这些,什么皇后娘娘的侍女们啊,还有那些个谁谁谁的眼线啊,怕是早有发觉,只是碍于近不得身,没法子试探而已。
既然是侍卫和随从,那就做好侍卫和随从该做的事。
保护夫人小姐,是他们终身的职责。
至于夫人身边那个俏丫鬟,人家自己已经深思熟虑且下了决定的事,不要再在这里徒增伤感,大方地祝福她。
韩小飞和松林很快就活络起来,上路要用的武器家伙们,一大早的烧锅煮饭,行礼马匹,都赶紧地检查起来。
段一宁正鼾声如雷地新床上做美梦,一个军士大胆地把他敲醒。
“将军,天亮了!底下军士们都起的起,收的收……听说今早上公主也起得早,怕是这会儿已经下楼了!”
军士说的话,慢慢传进段一宁耳朵里。
段一宁那浑身舒坦又黏糊酸软的感觉,其实很想滚回被窝里抱着美妾再睡一觉。
而那美丽的妾室,已经梳妆镜前打扮好了。
段一宁望着镜子里的女人,笑了。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