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一浪一浪水花毫不客气地砸过来,就是对霍青最好的回答。
这种傲骨架势,霍青豪横了一辈子很少见到,不可一世的临安王也很少见到。
面对不客气的人,那只能比他们更不客气。
所以,霍青已经开始指挥自己身后的军士,让他们也跟着跳下水去。不用三五十个,就是随便十来个,水性好的,武功还行的,对付那几个光膀子的刁民,不知怎么给混到里头来,易如反掌嘛!赶紧嘛,几个爷们儿去从水里把人捞出来,绑了扔湖边晒肉干儿,免得这些刁民惊扰了船上的贵妇人们。
霍青就是这么以为,以他在雍梁两国都能排榜首的武功底子,他这么以为不过分吧!
可是自己想象的,总和现实世界是有差别。
或许以为自己人随手一挥,手下的精兵强将们一钻入水中,那肯定是刷刷两下,把那些光膀子人给拎上来,但霍青那么随手一挥手,指挥下去的人,就像是石头丢进了大海,除了惊起几朵水花之外,再没有任何反响。
没有任何反响。
陈昭君眼巴巴地盯着湖面,她既没有看到鱼浮起来,也没有看到人冒出来,连一根被水冲散的衣袋都没有飘出来。
这种情形,显然不是寻常情形。
云飞燕挑了挑眉毛,自己虽然仍旧坚持不懈地握着她未婚夫的手腕儿,她却实在很想两下子甩开,赶紧躲到陈昭君身边,在松林韩小飞的保护下才安全。
但云飞燕如此丰富的内心戏份,竟然被她生生给控制住了。
临安王韩迅纵然是这么多年自以为是,敢领着几万人在雍国边境叫板儿,如今他脸上也失了几分神色。
水底下,究竟是个什么情形!
韩迅示意霍青,赶紧查。
但水底下的情形,谁能说得清楚呢?唯一觉得尚且好的情形,是那些人跳入水中之后……水上不见血色。
说明……不管是敌方的人好,还是我方的人也好,至少说没见血。
没见血!
但是,话不是这样说的。
临安王韩迅难道没有发现,这风平浪静的湖面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让他精心安排给未婚妻观光的这艘官船给停止运作了吗?
观光的船已经停止不前了!
云飞燕倒是早先已经发现了。她纵然是心直口快,也知道在这种时候得看临安王韩迅的脸色。
这时候的情形说的很明白,只有两种可能。第一,临安王韩迅对着几艘船上的不速之客一点都不知情,临安王遇见这些莫名其妙的人他自己也很莫名其妙。还有另外一种情况就是,临安王与水底下的人是勾结起来的。
第一种尚且可以静观其变,让临安王打头阵。但第二种……就实在很危险了!
云飞燕也是从刀山火海上下来的,她知道按兵不动!在形势不明朗的时候,不要那么着急。
很显然,现在的这个情况,临安王本人更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