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个学子?”能够自称学生的,自古只有读书的人。
“学生不才,已是秀才功名在身。”陈子扬少年得志,当然也想炫耀一下,于是直接将自己的秀才身份说了出来。
“哦,原来还是一位秀才郞,那还不懂礼,平日你这书都是怎么读的?你是哪个书院的学生,夫子又是谁啊?”
陈子扬听见杜无涯的话,当场噎在原地,原本他以为杜无涯,会看在自己秀才的身份上,对他礼遇一些,却是没有想到,杜无涯不仅丝毫不给他面子,还斥责他。
陈子扬也不好意思报出自己的书院和夫子的名号,免得连累了夫子,说不定到时候他回书院,夫子会对他有看法,之后不再用心教他,那他岂不是亏大了?
思虑片刻,陈子扬只是讪讪的站在原地不吭声。
陈子扬心里有顾虑,叶红莲却没有,而且她觉得陈子扬能考中秀才,就已经是很厉害的了,说出来也是为陈子扬所在的书院增光,是给教陈子扬的夫子脸上添彩。
于是她笑着,炫耀似的说道:“我儿是镇上弈鸣书院的学生,夫子是文谦章。”
“呵,原来是他啊!他能收你当学生,当真是被鹰啄了眼。”杜无涯摇摇头。
“我说你一个大夫,懂什么啊?那文夫子能得我儿当学生,不知道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气,等我儿高中,他也跟着扬名立万,哪里像你,一辈子估计也就只能在这穷乡僻壤当个看诊大夫。”
“呵,既然你如此瞧不上老夫,还是另请高明吧!”杜无涯讥笑一声,当即撵人。
“娘,你少说两句,你这伤还需要诊治,如今天色已晚,咱们再去县城已经来不及了。大夫,学生替娘亲向你告罪。”
杜无涯根本就不看这两母子,只是坐在那里喝茶。
“大夫?”陈子扬再次唤了一声。
“要老夫看诊可以,诊金十两银子,药钱另计。”
“什么?你怎么不去抢?”一听要十两银子的诊金,叶红莲气的想跳起来,只是刚一动,腰上的伤就痛的令她大叫一声:“哎哟!”
“都伤成这样了,还不老实,只怕是要等瘫痪在床,吃喝拉撒全需要人伺候,才能安静下来。”
“大夫,我娘的伤,很严重?”听见杜无涯的话,陈子扬的心一沉。
“伤在尾椎骨上,你说严不严重?”
“大夫,你都还没有为我诊脉,可不能胡说八道,吓唬我儿子。”叶红莲听见自己有可能会瘫痪在床,心里也慌的一撇,如今他们家的家底可不厚实啊!
这些年她省吃俭用,连抠带捞的,也就省下十来两银子,所以才会在大夫说诊金就要十两银子的时候,失控的大骂。
“我吓唬你儿子,你自己下半身也没有知觉,你自己不知道吗?看诊讲究一个望闻问切,你的病症,老夫不用诊脉都看得出来。”
经杜无涯一提醒,叶红莲这才下意识的想动动腿,可发现自己的腿根本就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