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这么一出审问的戏码,不过是堵世子和丞相府的嘴。
要不然他早暗中绑了陆柒柒,给庆儿陪葬。
独孤正得圣上欢心又如何,证据面前,皇子都与庶民同罪,更何况一个世子。当然,这都是后话,现在要将这顶帽子扣实。
众人以为,陆柒柒涉世未深,在他们轮番‘证据’的打砸下,肯定会惊慌失措,到时候,哄骗她认罪,易如反掌。
可是,他们都失望啦。
陆柒柒面无波澜,漆黑的瞳仁比璀璨的星子还要明亮。
她眼睛里有探究,有不解,唯独没有恐慌。
独孤正凝眉。
申氏和申修染对视一眼,眸中皆是警惕。
不是说丞相府的五小姐深居简出,胆小怕事,为何现在如此平静。
陆柒柒冷笑,面上的讽刺不言而喻。
为了弄死她,三个加起来超过百岁的人,上演一场颠倒黑白的戏码。
真是难为他们了。
陆柒柒饶有兴趣地拍了拍手,清脆的声音在安静的大厅内一场清脆。
独孤城剑眉倒立,怒声道:“死到临头还装神弄鬼,来人……”
“慢着。”
陆柒柒高声打断独孤城,嘴角扬起一抹弧度:“侯爷公正不阿,自然不会冤枉一个好人,申家掌管吏部,更不会徇私舞弊,既然如此,应该不介意我问几个问题吧。”
独孤城明知道对方讽刺他,气得磨牙却说不出一句话。
申修染眼底泛起寒意,吏部掌管官员调动考核,替大楚国选拔人才,若是传出申家为了替儿子报仇,徇私枉法……他看了眼站在大厅外的下人,开始后悔。
可惜,开弓没有回头箭。
陆柒柒见两人的脸色不悦,却闭口不言,便知道自己赌对了。
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定是在乎言论的人。
南阳候府人多嘴杂,大厅外站满了伺候的人,若传出什么不好的言论……
她轻笑地转身看向浩子:“你说两日前,我写信给你家少爷,昨日更是以死相逼?那谁给你信?”
浩子眼神飘忽,目光时不时瞥向申修染,对方轻咳一声,他忙慌张道:“平日都是一个小乞丐,昨日奴才不知。”
“那你如何确定是我派人传给你的。”陆柒柒追问道。
浩子低头回答:“是小乞丐告诉奴才的。”
“所以,你和你家少爷从来没有见过我或是我身边的丫头,对吗?”
“不是的,那纸条明明就是……”
“明明是什么?”陆柒柒讥讽地笑了笑,目光落在正位之人身上:“随便一个人买通小乞丐,说是丞相府五小姐过来的,都有可能。”
浩子急得脸红,想要解释却不知道如何反驳。
申修染恨铁不成钢的冷哼一声,义正言辞道:“你说有人陷害你,那字条总不会作假,赵大人是翰林院的笔帖式,曾多次帮衙门破案,自然不会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