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依依悔不当初,明知道对方没脑子,还妄想她能帮自己。
现在她懒得和金飞燕周旋,直接挑明:“那贱人要她母亲的陪嫁,可陪嫁已经卖掉,要想原封不动地送回去,不可能。此事既然是你惹出来,这份钱自然由金家出。”
陆依依看着金飞燕的猪头脸,冷硬的话到嘴边又转了弯:“别怪我心狠,母亲还在禁足,此事万不可让父亲知晓。你回去告诉舅舅,务必明日上午筹齐。”
金飞燕被打得口齿不清,支支吾吾说半天,陆依依一句都没听懂,反倒嫌弃的退后:“行啦,我会派萱竹送你回去,将事情解释清楚。”
舅舅的性子,陆依依了解,是个唯利是图的伪君子。
他野心勃勃,追逐权利,却没有与之匹配才略,终日投机取巧,靠祖辈留下的关系,游走度日。
短短十年,金家从钟鸣鼎沸的世家,没落到靠相府的救济的小小编修。
刚刚金飞燕差点害得金家赶出京城,陆依依能想到舅舅知道后会如何。
陆依依别过头,不再理金飞燕。
大难临头各自飞,若父亲知道自己得罪世子,后果不堪设想,她只能将表妹推出去。
陆依依告诫自己,金飞燕若恨,也是恨陆柒柒,与她无关。
金飞燕惶恐得睁大眼睛,让金家赔,父亲知道还不打死她。
她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陆依依,她拉着对方的胳膊支支吾吾的哭诉,奈何陆依依铁了心,说完便下马车,吩咐萱竹送金飞燕回府——
陆柒柒在南阳候府门口遇到独孤正,见对方下车,她冷哼一声,提裙入府很是傲娇。
门童眼观鼻鼻观心,识趣儿地低下头,视而不见。
独孤正低笑,毫不在意跟着入府。
说起来自回门后,两人还未见过。
暖玉阁不大,若有些避而不见,也是有可能。
“冷风,你觉得本世子如何?”独孤正开口问道。
冷风冰块脸不变:“世子指哪方面?”
独孤正把玩拇指上的扳指,目光望向不远处的背影,笑着道:“女人。”
冷风凝眉,若有所思地看向前面:“世子洁身自好。”
世子真的变了,居然想女人。
独孤正嘶哑的声音带着三分嘲讽:“你确定是洁身自好,而不是不能。”
一个随时都可能死的人,要什么洁身自好。
冷风连忙道:“主子,世子妃既然能逼出一半的毒,自然能逼出另一半。”
独孤正嘴角残留丝丝嗤笑,冷而寒。
逼出来又如何,他的身子亏空多年,即便治好也活不了几年。
既然如此,何必祸害人家。
冷风跟在独孤正身边多年,第一次看到他露出颓废的神情,他慌乱思考,到底是什么影响主子。
陆柒柒主仆的心思,她心情好,回去后,吩咐人沐浴更衣,自己一个人躲在屏风后泡澡。
她虽不喜人服侍,却不得不承认,古代人泡澡真讲究,堪比日本。
温热的感觉让她舒服得轻哼,慢慢闭上眼睛,脑子里浮现密室里的场景。
听唐管事的意思,外祖父应该知晓玉坠的秘密,那他为何不来找自己?
唐氏和唐家断绝关系,真的因为陆博年?
陆柒柒总觉得哪里不对。
外祖父既然生气,又为何派唐管事在唐氏身边,还说等什么有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