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城脸色涨得通红:“儿子,儿子就是觉得……”
“觉得什么,觉得侯府的荣光是你挣来的?觉得没有正儿你也能得圣上的眼?醒醒吧。”老夫人冷哼一声:“正儿没出生前,陆家什么光景,你心里没数吗?到你这辈世袭侯爵,就只剩侯爵,日后你儿子就是平民。”
独孤城脸色不好看,眉眼间闪过不服气。
到底是自己十月怀胎落下的肉,老夫人耐心性子道:“当初娶吴氏的时候,我问过你,有没有那个心量,是你拍着胸口说可以。我这才去吴家提亲。吴氏温良贤德,也是懂事的,处处迁就你。你说喜欢申氏,好,人家扫榻相迎,还将主母的院子腾出来,自己住阁楼。你说替侯府挣个好前程,好,吴家出钱出力,将你送进礼部,是你自己不争气被圣上降罪。”
“吴氏走后的两年,吴家得年礼一年比一年贵重,还不是看在正儿的面上。可你倒好,专宠申氏冷落正儿,十二岁的孩子就让你送进战场,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说,你会将邦儿送上战场吗?”
“人心都是肉长得,你这般厚此薄彼,是准备将侯府架在火上烤吗?”
“母亲,我,我不是……”独孤城被训得哑口无言。
自老太爷走后,老夫人便一直清修,很少插手府里的事。今日这番话,可谓是说得及重。
老夫人无力地叹了口,喃喃道:“侯府若没有正儿,什么都不是。申家就是个例子。”
独孤城一愣,心里怦怦乱跳:“母亲,申家的事我已经警告过申氏,况且圣上已经责罚过申家,没人敢说不字。”
老夫人冷哼一声:“那是明面上,背后呢?今日的事不是申氏的手笔?”见独孤城点头不语,她摇了摇头:“你放纵申氏胡闹,如今捅到圣上面前还不自知。申氏也是个拎不清的,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明知道不可为还鼓动申氏出手,摆明当她是棋子。”
这话独孤城听进去:“申宝庆是申家老夫人的心头宝,如今被正儿……肯定是给申氏递话了。”
“话说到这,我就多说两句,正儿那份荣耀是人家用命换来的,谁要看不上自己去挣。至于你媳妇,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自己看着办,再捅娄子别来找我,左右我活不过几年,大不了我回山上。”
“母亲,您别动不动就回山上。”独孤城怕了,声音里带着讨好:“儿子不是没良心的人,正儿在侯府的地位比我还高,谁敢委屈他,也就是出了申家的事,申氏心里有怨气,您放心,这事交给儿子。”
“你?”老夫人扬了扬下巴:“申氏别的不行,后宅的腌臜事倒是玩得顺手。桂花?也不瞧瞧那是谁喜欢的物件。”
独孤城一惊,明白过来,他草率了。
二夫人心情起伏地回到褚玉苑,进门就问:“老夫人什么意思,将大厨房交给正儿媳妇,当我们这些媳妇都是摆设。”
大夫人掌管侯府多年,各处都是她的人。二房吃穿住行都掣肘,好在二老爷管理侯府的铺面和庄子,有捞油水的地方,要不然二房的日子没法过。
如今厨房那么大的好处交给陆柒柒,二夫人怎么能不着急。
谁能想到,相府庶女有如此好手段,入府两月不足就两次打脸申氏,如今还讨得老夫人的欢心。
二夫人越想越心慌。
赵嬷嬷也皱眉:“世子妃上位,最着急的不是咱们,夫人不如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