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管家在侯府二十年,从来没遇到此等尴尬的事,说老说去还是钱作怪。
自从二房接管侯府铺面的生意,府里流动的银钱越来越少。好在京中的铺子还算盈利,面前维持侯府的人情往来,只是二老爷突然拓展生意,侯府已经连着两个月节衣缩食。
说节衣缩食,还不是缩她们的月例,正房的三位夫人,还有侯爷老夫人,哪一个敢委屈,暖玉阁更不用想,人家自给自足,根本不在乎你那点月例。
算起来,他来找世子妃还真是没道理。
“你确定让我做主?”陆柒柒放下手中的琉璃杯,拿起绣着兰花的八角团扇,眼里闪过意味不明的笑。
“这……”余管家自然是不确定,可阖府只有暖玉阁有钱。
“罢了。”陆柒柒喟叹:“暖玉阁虽独立,可我现在也掌管侯府的中馈,替侯爷养个人还是养得起。不过这件事要过明面,我可不干吃力不讨好的事。”
余管家听到陆柒柒要管,自然满口答应:“世子妃尽管吩咐。”
“你去告知父亲和母亲,我也和世子知会一声,办妥后再来拿银子。”陆柒柒浅笑地说着,似乎替公爹养清倌并不是什么大事。
余管家笑得和煦:“还是世子妃考虑周全。”
送走余管家,雪燕折回来。
陆柒柒眸光定在某处,半夏和雪燕对视一眼,垂手侍立。
“去查一查二房名下的产业这几年的变化,还有方家那边的,越详细越好。”
“是。”半夏领命。
木莲进来禀报,无痕回来了。
“让他进来。”
无痕躬身进来,看了眼陆柒柒,低声道:“世子妃,查清楚了。”
陆柒柒示意雪燕,雪燕会意亲自站在二道门。
无痕站在陆柒柒两步外,低声道:“那人名陈越,两年前入京,原本是来参加科考,后来名落孙山且家中无牵无挂便定居京城。一年前在东城开了青竹园,平日文人墨客喜欢在青竹园谈诗论画。”
“一年就能在东城开铺子?”陆柒柒挑眉,东城寸土寸金,更何况还是园子。
“是,属下还查到,安平王是青竹园的常客。”
“安平王?”陆柒柒略显惊讶,脑子里一个念头闪过:“陈越是安平王的……”
“是,听四周的人说,安平王很喜欢陈越的画,说是有大儒的风范,还曾引着陈越拜见前朝太傅。”
陆柒柒心里泛起的小火苗蹭地窜起来,仿佛看到埋藏多年的宝贝现世:“两人的关系细细打听清楚,特别是安平王每次受伤的时候,陈越都在那干什么。”
“对了,刚刚陈越急匆匆的去哪里?”陆柒柒问道。
“是去药铺,当时长公主也在药铺内。”
“这么巧。”陆柒柒唇畔泛起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