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妃捏着帕子哭得梨花带雨。
换做平日,楚帝或许会心软一二,事关安平王生死,楚帝早没那份心思:“陈越已经招供画押,梅月倾指使陈越对安平王下毒,证据确凿。你说你不知,如何证明。”
梅妃闻言泪流满面:“圣上,您让臣妾如何证明,那是臣妾的弟弟,难道圣上让臣妾和梅家老死不相往来?圣上不信,大可召二弟来询问,是否是臣妾指使。”
不等楚帝开口,梅妃跪在地上继续道:“此事牵扯到梅家,臣妾身为梅家女罪责难逃,臣妾愿意受罚。只是还请圣上调查清楚,不要冤枉太子。”
皇后看着跪在地上唱作俱佳的梅妃,气得脸色铁青,碍于楚帝不好发作,怒声道:“你说你不知情?没有你授意,梅家为何要得罪公主府,难道嫌命长。”
梅妃自知解释不清,也不辩解,对着楚帝不断地磕头,坚决不承认是自己授意。
皇后气得嘴角抽搐,这么好的机会,让她看着溜走,她不甘心。
梅妃一番话将自己置身事外,更是推出梅家做挡箭牌,加之证据不足,梅妃虽会受到惩罚,却不会死。
至于始终没有出现的太子,他只要哭诉自己不知即可。
事情闹到现在,梅妃已经占据上风。
皇后虽郁闷,却也无计可施,只能更换对策,想将梅家连根拔起。
楚帝虎视眈眈地看着皇后和梅妃对峙,脸色沉如冰:“不管如何,梅月倾都是你的亲弟弟,若不是仗着你的势,他不敢放肆。”
梅家当年几斤几两,在场的众人都清楚。从小小的六品爬到现在的从三品,其中是谁提拔,不用楚帝言明。
梅妃不敢反驳,乖乖地听着楚帝的话。
“梅妃监管不严,致使亲眷为虎作伥,谋害安平王,禁足一年,撤下绿头牌。”
楚帝看似轻瞧瞧的一句话,实则定了梅妃的后半生。
梅妃自知现在不是辩驳的时机,面上露出愧疚之色,对着楚帝磕头谢恩:“是臣妾管教不严,蒙蔽双眼,好在安平王无碍,否则臣妾万死难辞其咎。”
楚帝懒得再与梅妃周旋冷冷地道:“日后没什么事多念经祈福,不要再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梅妃心里咯噔一声,什么叫不该有的心思,二皇子是太子,他和安平王交有何不可。
圣上这话倒是让急躁的皇后有几分得意。
独孤正和安平王都是圣上看中之人,五皇子和独孤正交好圣上不以为意,可太子想拉拢安平王,圣山就说不改,其中的心思值得深思。
梅妃暗暗咬牙,垂头恭顺的应下。
平日皇后没少被梅妃压制,如今看到对方吃瘪,眸底闪过快意,低声和楚帝商量如何安抚长公主府。
慰问的东西自然少不得,最关键是如何处置梅家。
梅月倾是梅家大房嫡次子,发生这么大的事,梅家家主不可能不知道。
楚帝蹙眉:“你派人送些补品到长公主府,至于梅家朕自会下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