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花宴的事都不用打听,当日就传遍京城,瞒都瞒不住。”皇后放下手中的茶盏,目光扫了眼碧纱橱,声音淡淡道:“到底怎么回事,闹着大圣上都不好收场。”
福阳长公主自幼长在军营,即便后来定居京城,也学不来世家夫人的端庄贤惠:“皇兄有什么可烦心的,人家吵架他急什么。”
“你看看你这张嘴,怪不得你皇兄不喜欢。”皇后嘴上说着训斥,脸上却带着笑。
圣上看中长公主府,将京城的防卫托付给安平王,她对长公主自然也亲近几分,这些年交往下来,别说,倒是比那些勾心斗角的人来的松快。
福阳长公主面上把皇后当嫂子看到,心里却提起来。不明白皇后是自己想知道,还是替某些人问。
“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那孩子无辜。”
福阳长公主抿了口茶,敛下眼底的思虑:“陆家二房回京后便和大房分家,世子妃瞧着亲叔叔过得凄惨有意帮一把,陆博文有两个女儿,世子妃便来求我,让两人参加赏菊宴,我瞧着不过是十岁的孩子,过来也就是凑个热闹,便答应了。”
皇后耐心地听着,也不催促。
“柒柒那孩子怕那两个丫头不懂京中规矩,便让韩家姑娘带着,谁知道碰上申曼青,两个丫头以前闹过别扭,申家那丫头一见面就开始挑衅,一会儿说什么武将之家连个蛇都怕,一会儿又说武将之家都是莽夫还给韩家丫头起外号,叫韩铁锤。”
“那韩家丫头能同意?”皇后闻言皱眉,申林寒是翰林院之首,按理说应该最重规矩,可申曼青言谈举止确实不妥,即便往日两人有口角,也不该将京城所有武将之家拉下水。
福阳长公主撇撇嘴:“韩家那丫头打架行,嘴上功夫不行,被气得跺脚,几次欲要动手,都被陆家的两个丫头拦住。”
“本来申家丫头占了上风就该收手,结果不知怎么地又开始挤兑陆家二房的两个丫头,还怀疑是偷摸跑进来的,一边嚷着要看请柬,一边让我府上的人查查是不是有人不请自来。”
“你听听这话,管家传给我的时候,我都生气。”
“这倒是,长公主府是什么地方,岂是阿猫阿狗都能混进去的,申家那丫头摆明就是让韩明月难看。正巧世子妃带着阿远过来,听到申家姑娘的话,当即质问她是长公主府何人,主家还没说话,她跳出来操心。”
“申家那丫头不服气,便拉着陆家大房的陆柒柒,想用长姐的身份压制对方,阿远那孩子哪里见过姑娘家吵架,便端着茶让申家丫头消消气,结果,申家丫头嫌他多管闲事,直接打翻茶盏,那孩子的手瞬间肿起来。若不是世子妃诊治及时,那手恐怕会留疤。”
福阳长公主后怕地拍拍胸口:“那可是郑祭酒的命根子,他那性子娘娘是知道的,我后怕得半宿都没睡着。”
“想来也是郑家老夫人闹了场,郑祭酒才顺了气。怎么偏偏是那孩子啊。”皇后听了也后怕,不怪他们紧张,是郑温言得太过特殊。
不但才华横溢,还是个痴情人。
郑老太爷老年得子,宝贝的不得了,郑温言三岁熟读四书五经,五岁就打败京中小有名气的才子,十三岁大三元直接问鼎,是大楚历朝历代最年轻的状元。五年后,又成为兵部最年轻的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