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林寒在翰林院多年,其党羽不计其数,想要连根拔起非一朝一夕的事,五皇子想要接手,恐怕要费些心思。”陆柒柒想到申奕杰还在翰林院任职,便觉得不安。
申家三杰可不是那么容易弄垮的。
独孤正明白陆柒柒的心思,他玩着某人胸前的青丝,慵懒地倚在她的肩头:“有人比我们着急。”
太子和三皇子虽禁足府中,若想暗中出府并非难事,申家在翰林院的地位世人皆知。他们能查出申家投靠三皇子,太子亦能,为了防止三皇子卷土重来,太子定会不余遗力地铲除申家。
至于五皇子,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谁上谁下,还未可知。
“那我们干什么?”别人都忙得不可开交,她们两个却躲在山庄里清闲,怎么想都不应该。
独孤正笑笑,心不在焉地在陆柒柒脖子上亲了口:“坐收渔翁之利。”
两人在屋内亲热,外面的祖孙俩不知内情。
“你家主子还在泡?”孙老夫人用过冰粉舒舒服服地休息好后,便领着孙子过来找陆柒柒聊天,见只有半夏在院子里洗衣服,不由得问道。
半夏再迟钝也不好说人家夫妻在屋内亲热,她低头继续洗衣服,胡乱的嗯了一声。
“你们这些孩子到底年轻,温泉虽好,也不能泡太久,赶紧的去把你家主子请出来。”孙老夫人面露急色,转身就朝温泉那边去。
她疾走两步后却未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转头一看,半夏还在洗衣服,瞬间没好气道:“你这丫头,都什么时候啦,还有心思洗衣服,快随我去找你家主子……”
阿远站在门口看着祖母来来回回折腾,而半夏姐姐依旧不动的样子,目光扫视四周,最后落在半夏脚边的衣服上。
天青色的锦缎,袖口绣着缠枝的兰花,这种样式看起来就很……奇怪,对就是奇怪。
他突然想起父亲有一件衣服,料子是顶好的而上面的刺绣却歪七扭八,谁见都能猜出绣娘绣技一般,可父亲却紧着珍惜,那件衣服只有逢年过节才会穿出来。
后来他听厨房的婆子无意间说起,才知道那衣服是娘亲亲手替父亲做的。
同样的不懂搭配,同样的乱七八糟,可不知为何阿远突然有些嫉妒。
他上前拉住孙老夫人的手,对着半夏道:“姐姐现在不方便见我们?”
孙老夫人一怔,目光在孙子和半夏之间打量,半夏没想到阿远居然能猜到,没开口只是点点头。
“那等姐姐方便的时候,我和祖母再来拜访。”阿远小大人的拉着孙老夫人往外走,突然想到什么,转身对着空旷的院子大声道:“姐姐,我们走喽。”
半夏嘴角微颤。
一老一小走远后,她无奈地挺直身子,小孩子太聪明也很烦。
“阿远,我们干嘛走,粘豆包还没吃到。”孙老夫人气鼓鼓地走在前面,嘴里忍不住抱怨。
郑家虽禁止吃甜食,偏偏一家人却都好这口,特别是知道阿远被他们连累后,甜食一度成为郑家的禁忌。
几年过去,这个禁忌不知何时被打开。
阿远无奈地叹气,祖母总是抱怨祖父爱吃甜食,她自己还不是一样,为了口吃的,居然没有察觉世子已经回来。
孙老夫人回头便看到孙子一脸嫌弃的表情,插着腰问道:“臭小子,连你也嫌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