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一旁眯着打盹的夫人也睁开眼睛,死死地盯着吴敏科:“儿子,这话可不能乱说,让阿正知道非闹起来不可。”
“爹,娘,儿子怎么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是真的。”吴敏科言语间带着兴奋,略显笨重的身子往老爷子方向伸了伸:“娘的一味药需要进城购买,我想着找个中间商看看……”
“说重点,哪来这么多废话。”吴老爷子不耐烦道。
“爹,这不正说着呢嘛,我进城给娘买药,正好遇到阿正从茶馆出来,本没想着上前,您是知道的他那性子和妹妹一样拧得很。”吴敏科边说边吧嗒茶水,举止间有些得意。
不怪吴敏科翘尾巴,自从独孤正及笄后,吴家就找机会缓解关系,更不惜厚着脸皮登门,可独孤正像是中邪,不管吴家说什么做什么,在他眼中都是别有居心。
直到三年前独孤正找上门,她们才明白事情的侦结。
独孤正知晓自己的身世,怪吴家未能护住生母,更是将吴氏推向深渊。
吴老夫人知道后,自责地一病不起。
“老爷快别卖关子,爹娘都着急了。”吴敏科的正妻周氏笑着提醒。
吴敏科觉得差不多便将两人在马车中的话转述一番,当然不会将自己认怂的事情说出来。
“虽然只有七日,不过按照儿子的猜测,只要娘住进去,什么时候出来,还不是由您说了算。最关键是,我听城里人说,阿正特别疼媳妇,娘就和世子妃搞好关系,到时候她开口,什么误会都能解除。”
周氏闻言笑着附和:“阿正疼媳妇倒是真的,上次我去南阳侯府听说几位夫人都阿正媳妇好的不得了,平日大气都不敢出,虽说少不得世子妃的本事,可到底还是阿正疼他,让那些人不敢放肆。”
吴老夫人听闻前因后果,略显激动的心情平复下来:“老大媳妇说得不错,阿正是个轴脾气,被独孤家先入为主与吴家产生嫌隙,这件事不怪那孩子。当初若不是为了吴家,珊儿也不会委屈地嫁给那个混账东西。”
“是我们吴家欠他们母子的,阿正有什么怨气冲我老婆子来,我都心甘情愿受着。”吴老夫人越说越激动,抬眼扫过屋内的三人,底气十足道:“丑话说在前面,去了枫叶山庄我出什么事都与阿正无关,你们别听风就是雨,跑到阿正面前闹,到时候误会再加身。”
外孙能同意她入府,吴老夫人做梦都没想到,她还想趁机会和外孙子缓解关系,可不能让她们搅和了。
吴老太爷把手中的茶盏重重的戳在木桌上,两撇胡子气的忽上忽下:“你这叫什么话,阿正是吴家的外孙,我们怎么会到他跟前闹,我看是你根本没打算回来,怕我们找上门。”
“你个死老头子,什么话都敢往外说,我嫁给你这么多年,尽心竭力地伺候你,还给你生了一双儿女,你就这般猜忌我。我还告诉你,若是阿正同意我还就不回来了,府里有周氏打点,外面有老大张罗,左右你看我碍眼,正好我走。”
“你,你个不讲理的,明明是你自己想走,还推倒我身上……不行,我也要去。”吴老太爷说着看向低头不说话的儿子,沉声吩咐道:“你再去一趟枫叶山庄告诉阿正多备出个房间,我要过去住,不用特意准备,随便找个屋子,有张床就行,我不嫌弃,我就要过去恶心你娘。”
“好啊,我人还没过去,你就开始闹?”吴老夫人见状,当机立断的站起来,对着门外吩咐道:“把东西都收拾好,我现在就要去找我外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