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林院大换血,不知道对我们明年的科考会不会有影响?”周胜见郑温言好说话的样子,忍不住开口问道。
对面的几位监生也紧张地抬头看着他。
郑祭酒不紧不慢地扫了一眼几人,淡淡的问道:“不自信?”
“也不是,做学问我们自然不怕,只是……”周胜脸上带着你懂的表情。
若真只是公平的考学问,那为何外地的考生要提前半年来京城,还不是为了打通关系,说什么拜师,狗屁。
郑温言到没绕弯子:“你们只管读书,外面的事不用管。”
几位监生闻言像是得到圣旨般,笑着连连点头。
别人说这话,他们或许不信,可郑祭酒是谁,他是楚帝的御笔,更是前兵部尚书,他说的话,从来落地有坑。
得到肯定答复后,几人明显松散不少,开始聊最近的政事。
“翰林院大换血,不知道申家其他人如何处置。”
“是啊,申家在翰林院根深蒂固,除了申家三位公子外,还有申家的亲戚,想要肃清谈何容易。”
“听说申家好多下人都偷偷离开,真是树倒猢狲散。”
周胜撇撇嘴:“申家表面上清贵,居然能买得起金丝楠木的马车,听人说马车外还涂了一层颜料,显然是作则心虚。”
提到马车,众人不由地看向独孤正,世子妃可真是刚,说砸就砸,半点不犹豫。
就在几人说话的时候,后院传来吵闹声。
只见身穿骚包紫色的男子拽着张琪从后院出来,嘴里嚷嚷着:“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顶撞本少爷。”
大厅的众人见状都退避三舍。
只见男子身穿绛紫色锦袍,天蓝色的腰封看起来很是扎眼,这么撞色的搭配让人没眼看。
裴川紧随其后走出来,怒声指着男子道:“梅文良明明是你撞我们,你还恶人先告状。”
说着将张琪扶起来拦在身后:“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就是嫉妒张琪上次考试得到司业的夸赞,你不服气,有本事你也让司业夸你,在这抹黑张琪算什么本事。”
“关你屁事,死胖子滚开。”梅文良可不怕裴川,他是梅家二房独子,更是梅家老夫人的心头肉。
即便和太子打架,也只是跪两天祠堂的主。
他伸手去抓张琪,想把对方揪出来,裴川却护在他前面,一副我不怕你的样子。
梅文良当即恼了,瞪着眼睛恶狠狠地道:“裴胖子,我不追究你的责任已经给你面子,别给脸不要脸。别以为我太子表哥禁足西彰伯府就可以欺负我梅家,真闹起来,还不知道谁没脸。”
“是你们背后议论朝中大臣,是你们弄脏我的衣服,就算闹到圣上面前也是你们的错。你若再不让开,我现在就叫衙门的人来,看你西彰伯府如何收场。”
茶馆大厅的人以为不过是几句口角,没想到要惊动圣上,瞬间没看热闹的心思,慌忙给了钱离开是非之地。
有几个作死的还想留下,也被身边的人拉着离开。
大厅内只剩墙角的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