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大理寺,若不是重要之人,谁来行刺。或者薄大人自导自演,只为引你上钩?”
“我知道你打算扛下所有罪责,护住你三个儿子。只是,你确定申家其他人也这样想吗?或许他们只是想让你死。”
申林寒嘴角的讽刺僵硬。
他以为独孤正会说大义,会说申家只是假意救他,再或者圣上免罪的条件。
不管哪一种,申林寒都觉得正常,他甚至想好如何反驳对方。
可对上独孤正的眼神,他有一瞬间的迟疑。
他回神,咬紧牙关虚弱到:“淮北的事情,只有历代家主知晓,犬子并不知情。”
“几年前,淮北那边催得急,我没法子便挪用翰林院的拨款,这件事申家其他人并不知,是我愧对圣上愧对申家祖先,我愿意承担一切后果。”
“世子不必多费口舌,我是不会诬陷其他人的。”
独孤正看了眼身后,见干草丛生,忍不住皱眉。薄医心领神会当即让人搬来凳子。
“申大人不必紧张,我只是替你心寒,你瞧瞧这伤口,哎,你兄弟情深,可人家未必这样想。”
“不如我给你讲个故事,你听完后再说要不要招供。”
独孤正不等申林寒回答,兀自开口道:“申大人可能不知道申家的发家史吧。申家原本是京郊富户。有一年申家大老爷小妾的远房亲戚来投靠,他们是罪臣林科之后,为了掩盖身份,他们买通小妾的娘家,以亲戚的身份来京。”
“在京郊安顿好,这一家人发挥自身优势,帮助申大老爷经商,不出两年,申家的生意已经遍布京城。后来申老爷突然心梗去世,小妾悲伤欲绝,也撒手人寰。林家兄弟二人便接管申家生意,一年后更名为申惊风,申惊炫,而申家留下的独子申惊仁成为他们的三弟。”
“林家兄弟才学不错,后考中举人,申家从京郊搬到城中。只是申惊仁到底是个隐患,为了不被人发现,兄弟二人暗中给申惊仁下绝子药,申惊仁到底命大,妻子没多久就怀孕,申家兄弟见申家后代出生,更加害怕。”
“你胡说八道,若他们给我下绝子药,我怎么会有儿子。”申林寒暴怒。
独孤正面色不改,继续道:“我刚刚说过,你父亲比较幸运,最起码你还是他的儿子,可你下面的三个就不敢保证了。若我没猜错,申大人的夫人是不是总是偏心申家大爷,每次你与申修染有奋起,尊夫人都会劝你以和为贵。”
“难道你都没有想过为什么吗?”
“你胡说,高氏与我恩爱,怎么会与大哥有人。你就是想挑拨我和大哥的关系。”申林寒怒斥。
独孤正耸耸肩:“戴绿帽子的你又不是我,我无所谓,等你死后,申家的产业就彻彻底底成为林家兄弟的,再也没有后顾之忧。”
申林寒眼底满是阴骘,苍白的脸上染上怒气。
“世子用这招没用,你没有证据。”
“有,申大人就是证据。”独孤正看着对方,嘴角扬起:“你母亲生下你后,林家兄弟唯恐再出意外,给你们一家三口下绝子药。不出意外的话,你可以找你信得过的大夫检查,看看你能不能有孩子。”
“别瞪我,我好心告诉你,你还不领情。”
申林寒恨不得咬死独孤正。
“这事尊夫人自然不会告诉你,她要的荣光有人给,至于儿子是谁的种她不在乎。更何况,你根本生不出儿子来,她需要孩子在申家立足,她和申修染一拍即合,各取所需。只是苦了你,白白替人家养了三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