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柒柒大气都不敢出,唯恐那四个字出口。
转念一想,独孤正何时知道,为何表现得如此冷静?
难道他不想认他?
独孤正伸手抚摸陆柒柒的头,驱散她心里的不安:“不必担心我,在我心中他早已经死了,有没有对我没有任何影响。”
“范围缩短,鬼域门很快就调查出来。当时几位皇子同时出京,是件大事,查起来不麻烦。其他几位皇子办差都有人证明他们没有回京,只有他,半路遇刺,消失两个月,再出现是离京城不远处的镇上。”
“他对外解释说被镇上的人所救,时候还特意送上黄金万两表示感谢。暗卫找到那户人家,对方早已经搬走,访问周围的邻居,都说那户人家搬来不久,没想到居然这么走运,救了当今皇子。”
“来去匆匆,听起来就可疑。”
陆柒柒听到此,悬着的心总算落下,平静道:“你既然知道为何不入宫问个清楚?”
“问了又如何?他知道我的存在,明里暗里帮我,我能说什么?”独孤正苦笑:“比起那些皇子,我生在宫外,远离宫廷内斗,他让我有其他皇子没有的生活。你让我质问他,他会承认自己的错误吗?”
陆柒柒一时语塞,不知如何辩解。
那人生性凉薄,为了那个位置不惜隐瞒独孤正的存在。他一边贪恋权利的味道一边施舍父爱自我感动。
是啊,质问他作甚?
吴敏科曾说过,当年吴氏想打掉孩子,是他以吴氏全族的性命要挟。还有独孤城,他就是皇家的狗,什么南阳候,狗屁,他就是接盘侠,比吃软饭还可耻的烂泥。
吴氏的死他们谁都逃脱不了。
陆柒柒突然觉得真相浮出水面,还不如不知道,这样还能坦然面对,继续演父慈子孝,这不就是他们想看到的吗?
“这样放过他们,我不甘心。”
“放过?”独孤正握着陆柒柒的手,黑眸中闪过讥讽:“母亲的死,他们谁都逃不过,我不需要他的施舍,回京后便卸去将军之职,我给他三年时间算回馈对我的‘偏爱’,三年后,我会连本带利和他清算。”
陆柒柒没有劝他,只是淡淡道:“好,我陪你。”——
“爹,怎么办,他们要杀我,她们要杀我。”唐睿自从听到独孤正来了,整个人处于惶恐之中,仿佛下一刻就会被人拉出去砍了。
“闭嘴。”唐荣怒吼一声,唐睿吓得蜷缩在地上。看着儿子的怂样,他抬手就想打过去,手落在半空,又顿住,打能改变什么,他会让父子俩越走越远。更何况这件事他也是受害者。
他下意识看向旁边的越桐,出事后,他并非放对方离开。
确切说外面都是唐雄和独孤正的人,他想走都走不。
他压下心中的怒火,耐着性子坐在越桐身边:“大人,事情已如此,您给个主意。”
“主意?”越桐发白的脸腾然纸上,带着阴冷的眸子扫过两人:“现在最该想得如何摆脱嫌疑。那蛊虫是何物,你可有?”
就在刚刚,他想说让唐睿扛下所有罪责,又想到对方是唐荣最宠爱的儿子。此事说到底自己也有错,现在撕破脸只会多年努力付诸东流,将原本的话咽回去。
唐荣有一瞬间感受到对方的杀机,他心里咯噔一声,好在对方没有说出口:“那蛊虫也不算什么稀罕物,特别的是蛊虫的饲料难寻,门主常年给他们喂毒,这么多年过去,那蛊虫早已成为毒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