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敏科回身就看到隔壁的郑温言,他忙行礼:“郑祭酒。”
郑温言扫了眼枫叶山庄,淡淡道:“吴大人有事?”
吴敏科面露尴尬,不知如何开口。
好在郑温言没有再问,而是请他到自己府上坐坐。
吴敏科想到郑府和枫叶山庄相邻,说不定会知道什么:“好。”
郑府和枫叶山庄不同,装修简单,亭台楼阁,假山怪石都没有。空旷的院子里清晰可见时令蔬菜,一副世外桃源的样子。
郑温言引着吴敏科到书房,进门后将窗户打开,一股冷意袭来,吴敏科下意识缩脖子。
郑温言像是没看到般,有条不紊的弄着功夫茶。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退去一身刺后,现在的郑温言是世家女子向往的夫婿。
吴敏科心里的烦躁慢慢驱散,接过对方递过来的茶:“没想到郑祭酒泡茶的手艺如此了得,真是让人意外。”
“闲来无事讨好自己的小玩意,不足挂齿。”郑温言声音清冷舒缓,疏离恰到好处。
吴敏科心思没在茶上,三两口喝完:“我听说阿正……南阳侯世子的遗体找到了,不日将运回京城,可是真的?”
郑温言倒茶的手没停,像是没听到对方的话,直到吴敏科不知所措再次握住茶他才淡淡道:“吴大人从何得知?”
“郑祭酒,您是御前行走的人,别磨我啦,到底是不是啊。家母急的都晕过去。”吴敏科耐不住性子,开门见山道。
氤氲的热气将两人隔开,一面狂躁似火,一面平静如水。
郑温言修长的手捏着描金兰花的瓷杯,动作优雅,犹如下凡的谪仙:“吴大人既然知道我在御前行走,就应该清楚规矩,揣度圣意泄露朝廷机密死罪。”
“我没那个意思,我就是,就是担心阿正。”吴敏科急忙解释。
“既是私事又是朝廷大事,吴大人还是不要问的好。圣上想让人知道的时候,自然会让你们知道。”郑祭酒面色如常,抬头直视吴敏峰,眼里带着讥讽:“世子活着的时候吴大人不紧张,现在着急有些多余吧。”
“……”吴敏峰闻言脸色发白。
吴家和独孤正的关系瞒不过京城的人,郑温言身份尊贵,自然清楚其中内情。被当众挑明,吴敏峰面上有些挂不住。
郑温言并没有要放过对方,继续道:“三年前世子受伤回京,吴家视而不见。好容易等到世子心软,老夫人就得寸进尺,吴大人,我倒是奇怪,吴家到底想怎样。”
“有时候我瞧着都替世子寒心。这些年吴家族人打着世子的名头再外敛钱,也没见你们分世子一份。现在世子妃将世子的病医治好,你们又找上门,这……”郑温言故意顿了顿:“有些不近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