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和五皇子见好就收,躬身退出御书房。
皇后看了眼宁安,对方识趣儿地退到殿外。
“皇后还有话说?”楚帝声音冷淡,让人看不出喜怒。
皇后双膝跪地,态度恭敬,一改刚才的柔弱:“刚刚是臣妾任性,还请圣上责罚。”
楚帝缓缓睁开眼睛,浑浊的眸光中闪过精明,片刻后,伸手将皇后扶起来:“算了,皇后也是为两个孩子好,要不然朕也无法收场。”
皇后袖笼中的手微松,顺势握住楚帝的手,面上带着担忧:“两个孩子在眼皮子底下大闹,我们还能规劝,如今出去闹出这么大事,还受伤回来……臣妾心里既内疚又担心……”
“担心什么?你是不是听到什么风声?”楚帝松开皇后的手,与她坐在桌子两侧,神情淡然看不出喜怒。
皇后捏着帕子:“臣妾是担心太子,这会儿咱们压着,可日后呢。总要想个法子堵住大臣的嘴。”
楚帝眸底隐隐有寒意涌出:“皇后真这么想?”
“自然,太子是皇长子,现在被群臣攻击,我们身为太子的父皇母后自然要护着他。”皇后说的坦然,看不出半分私心。
楚帝漫不经心地问道:“太子受伤,老五就有机会……”
“圣上慎言。”皇后倏然站起身打断楚帝的话,她面色凝重,目光坚定:“大楚向来长幼有序,先帝在世时曾立下遗诏,南宫家子孙,有长立长无长立嫡,臣妾绝无僭越之意。”
“老五什么性子,圣上比臣妾更清楚,您说出这样的话,无异将老五架在火上烤。”
“淮北到底发生何事,圣上比谁都清楚。若不是太子……泥人还有三分土性,老五被太子追着打,他只想吓唬吓唬对方,没想到却落入别人的圈套。回来后先是被人辱骂,后又被圣上责罚,现在还……”
皇后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落下:“难道身在皇家,不争都是错。”
楚帝眸光微怔,随即叹了口气,神情缓和下来:“朕只是随口问问,你哭什么。”
“臣妾是替老五委屈,他若有那个心思到好了,这样也能替圣上分忧。可这些年您也瞧见了,小事到做的得心应手,大事没几件能拿得出手的,好容易去趟淮北,还出了这事……”
“老五这孩子不错,性子虽脱跳,可脑子好使。平日交给他办的事,都办的不错。这次去淮北赈灾,更是不惧凶险深入灾区。这些朕都清楚,你也别护的太紧,他已经大了。”
“圣上是老五的父皇,您自卖自夸,臣妾能说什么。”皇后嗔怪一声,将茶递到楚帝手中:“左右老五有圣上护着,算臣妾多操心。”
宁安守在殿外听到楚帝的笑声,紧绷的神经松下来。
半柱香后,皇后慢悠悠走出御书房,赵嬷嬷扶着对方往回走。
待四下无人,赵嬷嬷低声道:“娘娘,您为何要救太子?”
朝堂上出现废太子的声音,若不是圣上压着,太子早已经被废。
赵嬷嬷不明白,淮北的事情太子有错在先,五皇子虽鲁莽却并未伤到人,是有人背后搞鬼,才致使南阳候世子受伤。
皇后既然已经知道内情,为何还要替太子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