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家乡遭难,谁愿意背井离乡,做一个被人冷眼歧视的难民?
狗子张了张嘴,许多话在口中转悠,终究是一言不发的低下头。
宁璇看的恼火,却也没逼着狗子表态,绕过看戏的人进入贫民窟。
没多久,贫民窟里出来十几人,个个拿着木桶和扫帚。
彼时围观和查看情况的人已经没了,只留下遍地的夜香和冲天的臭气,他们默不作声的清扫着,一扫便是一整天。
之后几日,时不时便有人在贫民窟入口倾倒夜香,万幸的是如今温度不算高,臭味传的不算太远。
绕是如此,宁璇和贫民窟的名声又在京城热闹了一番。
对于外界指责,宁璇听了便过,丝毫没放在心上,她如今最关心的是贫民窟的建设。
在难民们的一鼓作气下,短短两日便建起了十几座房子,这些房子内部全都按照宁璇的意思砌上了火炕。
确定负责火炕的人越来越熟练,宁璇将注意力放在了被褥和过冬的棉衣上。
就在她苦心挑选且对比京城的布庄时,一个眉眼极其秀气的男子赶到了贫民窟。
“听闻宁小姐为修整好贫民窟,花了许多银钱,在下不才,家中是做布匹生意的,想为贫民窟这些事情,不知诸位能否给我个机会?”
守在门口的难民听的发愣,这还有主动凑上来送银钱的人?
不过他说的也没错,宁小姐为了贫民窟确实花了许多银钱,有人帮忙也是好事。
“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秦士荣。”
翌日。
宁璇刚踏入贫民窟没多久,齐七过来寻她。
片刻后,宁璇惊讶的声音冲出了屋子。
“你说昨日有个叫秦士荣的人要给贫民窟捐献布匹?”
齐七微愣,敏锐的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小心翼翼的问:“宁小姐,可是那位叫秦士荣的人有问题?”
布匹和名字的重叠,让宁璇很快就确定秦士荣便是和宁中正做交易的那个人。
在她这边人是有问题的,可对于齐七和贫民窟来说,他的到来带着善意。
“有些复杂。”
齐七皱眉,能让宁小姐都不知该怎么说的人一定很复杂。
“如此的话,那便不要他的布匹。”
宁璇还在琢磨该不该收下布匹,乍然听见话愣住,那么轻易便不要了?
不行,不能不要,送上门的羊毛怎么能不薅?
“那些布匹你收了。”
“可是……”
宁璇换了主意,犹豫的反而成了齐七。
见老人一脸纠结,宁璇眼底带了几分笑意:“我知晓你想说什么,不过不用担心,是他主动送上门来的,我们只是被帮的人,仅此而已。”
不管秦士荣想做什么,贫民窟只拿东西,除此外一切都不沾边。
齐七犹豫许久,迟疑的点点头:“明白了,宁小姐。”
“对了,他可有说什么时候将布匹送来?”
“明日,明日午时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