簌簌的风声传入马车,宁璇倚靠在车壁上,清冷的面容上多了几分倦意。
燕北枫瞧着心疼:“璇儿,若那蛊虫难拔便随她,左右向半雪有个爹,没必要让你费心。”
一个时辰前宫宴结束,二人离开的路上被宫女喊了回去,得知向半雪中了蛊虫奄奄一息,宁璇废了大半个时辰才稳住向半雪情况。
绕是宁璇自认体力极佳,也架不住大半个时辰都集中着精神。
此时听见燕北枫的话,宁璇微微抿了唇角,凝重地说:“向半雪中蛊虫一事必有古怪。”
“璇儿何出此言?”
先前在宫里,宁璇不好说,如今只剩下她与燕北枫,宁璇立刻说了她的发现。
“向半雪身中蛊虫不假,情形瞧着也是十分凶险,可她的脉搏却十分稳定,根本没有面上表现出的那般危急。”
说句难听的话,宁璇觉得她今晚就是不给向半雪稳定情况,向半雪也不会出事。
燕北枫眸中闪过一抹深思,璇儿的医术他清楚,如此一说,那便证明向半雪必有问题。
只是——
“向宏义为何要如此冒险?”
宁璇冷声道:“按常理来说,向宏义确实不该冒险,可如果他们有拔除蛊虫的法子呢,或者说,解除蛊虫伤害的药?”
此话一出,便是燕北枫都陷入了沉默,若真是如此,向宏义敢用向半雪的安全做赌也就说的过去。
可这一切都建立在向半雪身中蛊毒是假的为前提上。
“若向半雪身中蛊毒是真的……”
燕北枫提出这个可能,话未说完便顿住了。
寂静中,宁璇微微一笑,她知晓燕北枫在顾及什么。
“是真是假,一试便知,待明日我入宫再瞧瞧她的情况,届时再做应对。”
“辛苦你了。”
看着燕北枫轻拍自己手背的手,宁璇唇角稍稍上扬,辛苦倒说不上,只是嫌被算计麻烦罢了。
马车行到宁府,宁璇落地后,看着燕北枫与燕一远去才缓缓回身,一眼便看到了侧边的黑影。
“紫竹?这么晚怎么还没睡?”
站在阴影里的紫竹向前走了两步,轻声说:“奴婢见您一直不回,有些担心,便在此等候,小姐回来的那么迟,可是宫里出了问题?”
“是碰到了一些问题,不过小事情,时辰不早,快些歇息吧。”
“是。”
紫竹端来热水,宁璇洗漱完后躺在床榻上,回忆着今晚的经历,炎胧月的一句话骤然浮现在脑海。
“听说太子找你帮忙,本公主劝你不要答应,不然……呵呵!”
眼眸微微合上,宁璇脑海里都是当时炎胧月的傲慢与得意。
炎胧月,为什么要说那么一句话?
还有那个疯癫的女人,对炎晨宇究竟意味着什么?
思绪纷杂,宁璇琢磨了许久都没琢磨出个头绪,只能暂时按下疑虑。
时间一转到了次日晌午,宁璇与球球用完了午膳,前脚刚让紫竹带着球球去午睡,后脚宫里的李公公便寻了过来。
“老奴见过永乐郡主。”
“李公公不用多礼,这会儿过来可是为了那宰相府的千金?”
李公公弓着腰,闻言脸上露出几分笑意:“永乐郡主聪慧,老奴正是为了那位来的,不知群主现下可有时间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