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以她的力度来说，白蔷最早还得盏茶的功夫才能醒。

“你……”

想起白蔷的疯癫，宁璇收了询问，而是一步步的靠近床榻，同时朝着白蔷伸出手。

她在用这个方法试探白蔷心中的安全距离。

床边，被褥……

可直到宁璇的手悬在她脸颊前，白蔷都没有反应，空洞的眼神落在悬空的某一处，一眨不眨。

“白蔷。”

宁璇轻声喊了一句，白蔷没有反应。

见状，她又喊了几声，还是没动静。

奇怪，方才炎晨宇在，白蔷可是都动上嘴了，现在怎得如此安静？

“吱呀——”

紫竹端着壶茶水推门而入，见着小姐瞧人，立时放轻了动作，小心放下托盘。

“小姐。”

“嗯。”

宁璇从思绪中回神，稍稍往后退了几步：“太子殿下可有在府里逗……”

“留”字尚未出口，一直没反应的白蔷倏地转头。

余光瞥见动静的宁璇立刻看了过去，就见白蔷掀了身上的被褥便要往外跑。

紫竹捂住嘴，惊呼道：“呀，小姐，她身上怎么好多的血啊。”

白蔷穿了一身白衫，跑动间衣衫上的血迹清晰可见，嘴里一直念念有词。

“杀了他，杀了他……”

白蔷想杀太子？

宁璇心头一惊，再看她已经赤脚冲进了院子，立时喊道：“燕二！”

一直在院里守着的燕二快速出现，三下五除二，便利落的将白蔷送了回来。

“啊啊啊啊……你们都去死，去死！”

此举像是捅了马蜂窝般，让白蔷陷入了歇斯底里中，力气亦诡异变大。

绕是燕二是个练家子，都险些被她给挣脱开。

紫竹吓了一跳，慌忙上去帮忙。

宁璇在旁观察了一会儿，冷静的拿出银针上前，快狠准的落下三根针后，白蔷如同被定身般既不能动，也不能出声。

“松手吧。”

燕二和紫竹交换了个目光，感受了下，确认没有挣扎的力度和痕迹，立刻便收手后退。

纤细白皙的手指落在赤红的双眼中间，宁璇唇角忽而勾起一抹弧度：“你没疯。”

斩钉截铁的三个字落下，屋中一片寂静。

摇摇头，宁璇让紫竹倒杯茶水，端在手中好整以暇的打量着白蔷。

姣好的面容即使在狼狈和憔悴中也透着温柔。

像水一样的人。

宁璇脑海里突然冒出六个字，正要开口就听外面传来几道敲门声，紧跟着结巴的男声响起，

“郡，郡主，镇北将军府的沈小姐来访。”

沈艳翎这时来访？

看了眼白蔷，宁璇果断说道：“将人请去花厅。”

“为何要去花厅，此处该不是藏了什么……咦，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