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爷见二爷爷犹豫,立马又道,“咱们可是亲兄弟,孝哥儿可是嘉哥儿的亲堂兄。再说了,孝哥儿进京的花销,我都已经准备好了,不会麻烦嘉哥儿的。”
齐孝在一旁,殷切的说,“是呀,二爷爷,等将来我当了官,一定好好帮衬嘉哥儿。”
齐嘉这时候从屋外走了进来,大爷爷一见嘉哥儿,有些心虚,却又佯装威严道,“嘉哥儿,你说是不是,孝哥儿若是考中了进士,也是你的臂膀不是。”
嘉哥儿看了一眼齐孝,对大爷爷道,“国子监读书,怕是孝哥告诉大爷爷的吧。可孝哥怕是忘了告诉大爷爷,国子监只收举人,或是院试头名。孝哥儿如今连秀才都不是,即便是进了京城,也是进不了国子监的。”
大爷爷回头瞪了一眼齐孝,“只收举人?若是中了举还进国子监读书干什么。”
这回齐嘉不说话,一旁的叶实也忍不住嘲讽道,“齐大老爷好大的口气。也是,会试比不上乡试,乡试一千人能录上三个人,会试一千人能录上八个人。”
听了这,大爷爷深吸了口冷气,埋怨的瞪了齐孝一眼。
齐孝抓耳挠腮道,“孝哥儿,我跟你进京不读书也成,你看我不比来旺聪明,我听说了,来旺跟着你媳妇做生意,管着采买的事儿,你看我不比他强?”
原来齐孝见这次来旺回来,整个人变了不少,许是见过一些市面,讲话行事已与村中不同,更何况他所见所说,都是齐孝未曾知道的事情。再加上来旺帮着顾敏做事,顾敏自然不会在钱财上亏待他,这次回来,来旺拿了不少钱给三爷爷三奶奶修葺房屋。
三爷爷三奶奶的欢喜的成日在村子里念叨齐嘉和顾敏的好话,说来旺出息了。
屋外,来旺正好听见了,瞬间一股火气冲上了头。怪不得前几日这个一向眼高于顶的堂兄会和他称兄道弟的喝酒叙话,原来就为了这!他暗骂了自己一顿,又冲进了屋子,冲着齐孝就是一通好骂。
“我说齐孝大哥,我劝你省省吧,若是你帮着敏敏姐管埔子,怕是铺子没两天就垮了。谁不知道这些年,你除了往家里要钱回村子,大部分时间都县里读书,说的好听是读书,其实就是吃喝嫖赌,就你这样,别说像嘉哥儿,就是读一辈子书,也考不上秀才!”
两三句话,气得齐孝追着来旺要打。
看着鸡飞狗跳的两人,齐嘉侧头对大爷爷道,“来旺每日里要赶车,要搬货,活计可不轻,齐孝大哥是读书人,怎么能做这么有辱斯文的事情,不用再提。”
大爷爷见齐嘉不想再说,只好偃旗息鼓。
三爷爷后来听来旺说了这事,更是把大爷爷家恨上了。来旺好不容易跟着齐嘉挣了前程,又赚了银子,全家人都很是高兴。如今大爷爷家却这般明晃晃的打坏注意打到自己人身上了,怎能叫人不恨?
三爷爷和二爷爷不同,脑子更活络,性格更硬气,找了好几个由头和大房吵了几架,大房都没讨到便宜。
离开的时候,不论齐嘉还是来旺,都十分不舍。
赵氏哭兮兮的拉着齐嘉的手,嘱咐道,“敏敏如今怀了孩子,家里又没个老人的,你们要多当心,若是生了,不论如何,要往家里带信。”
齐嘉红着眼点了点头。
赵氏看着长大的儿子,心底既是骄傲,又是不舍,“儿啊,娘就你一个孩子,赵家再不好也是我娘家,你不要记恨他们,让敏敏也不要记恨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