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爷饶有兴趣的问着齐嘉赶考科举和当官的事情。齐嘉只能捡着其中能说的,说了一些。
大家都听的津津有味,不愿离去。午饭还是宋婶和胖婶一起做的,三家人一边吃,一边听齐嘉讲京城的事情。
“嘉哥儿,你当真见过皇帝?”大房的齐胜一脸艳羡的说。
齐嘉沉吟道,“殿试的时候曾有幸见过龙颜,可惜我官职低微,尚未能入朝议事,因此并不时常见到陛下。”
“宫里的地,真的是金子铺的吗?那些王爷宰相的,当真每天都吃的山珍海味?”四房的来喜也好奇的问。
齐嘉笑着摇头道,“那能真用金子铺地,不过是掺了金粉的金砖,金砖昂贵,因此甚少有人用来铺地。至于山珍海味,宫里光厨子就有成百上千,自然是十分精致美味。”
讲到齐嘉口干舌燥,实在看不过去的来旺才道,“歇歇吧,说了这么多话,让嘉哥喝口水。”
众人这才意识道,齐嘉已经讲了大半天。
应酬完齐家亲戚,接着又是村里有名望的齐伯爷,张伯爷等人。来来回回的,扰得齐嘉不得安宁,可又不能不应酬。
过了几日,又是镇上和县里的同窗,一茬接一茬。同窗们大多是来询问京城和科举之事,齐嘉心知科举不易,因此尽力讲自己所知所闻尽数说出。
众人听得如痴如醉,之前还有几分畏惧齐嘉的官身,颇为矜持,到了后面便不管不顾的痴缠着问了起来,居然还有人要拜师,实在是荒唐。那人可比齐嘉还大几岁。
原本在镇上就与齐嘉有几分交情的徐师兄徐程看不下去了,冷笑着道,“齐大人如今已是朝臣,若不是顾及同窗之谊,岂容你安坐在此,大放厥词?”
噎得众人羞愧不已。
待众人走后,徐程又对齐嘉道,“齐兄,若是你空,可去县城看一看知秋,我瞧着他仿佛不大好。”徐程与徐知秋乃同族。
齐嘉暗道一声疏忽,忙定下时间去看徐知秋。
乡试失利之后,彭家对徐知秋十分不满,原本投在他身上的资源,渐渐移到了彭家另一个人举人女婿身上去了。这些改变对于徐知秋的打击不可不谓大。
齐嘉见到他的时候,徐知秋额头多了几道皱纹。
“阿嘉,你回来居然不通知我,若不是徐族兄,我怕是见不到你。”见着齐嘉,徐知秋十分高兴的张罗了一桌酒菜,拉着齐嘉要不醉不归,联床夜话。
齐嘉也有一肚子话要给徐知秋说,两人当真喝了一晚上酒,说了一晚上话。
彭氏知道了,也并未阻拦,还让丫头们多送了几个小菜下酒,十分的知情识趣。
酒酣之际,徐知秋拉着齐嘉爬上了屋顶,看着满天的星星,两人拿着酒壶,举杯邀月。
“真怀念长鹿书院的日子。”徐知秋感慨道,“书本只是书本,科举只是科举,而不是家族的责任,炙热的权势。”
齐嘉仰着头,伸着腿,吐了口气,“知秋,我知道你很不开心,可咱们寒窗苦读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朝为田舍翁暮登天子堂。其他的事情,先放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