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莫氏冷笑道,“你自己个儿自顾着看自己的牌,没听见,还怨我不成……等等,一万,我胡了,快给钱。”林莫氏今日赢得最多,整个人高兴的很,一高兴,身上刻薄凌厉也少了几分。
放了炮的兰氏瘪了瘪嘴,叹道,“我今儿运气不好,老是放炮。看来回去,我得多少几炷香。”
景夫人看了看自己的银子,不输不赢,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天色不早了,咱们要不下回再打?”
几个人女人往外一看,天已经蒙蒙黑了,这下都心焦了起来,特别是荣氏,他家中还有吃奶的幼儿,这大半日不在家,也不知家中奶娘可还尽心。
顾敏原想着留着几位一道吃饭,可见她们忧心,便知留不住。只好把做好的烤鸡烤鸭烤肉和面包蔬菜,打包好,一人一篮子带回去,还有一些鲜榨的果汁儿,自个儿做终究麻烦了些。
荣氏见了,笑道,“这齐娘子知道咱们打牌误了造饭,所以准备了这些,让咱们回去糊弄咱们家里的大人呢。”
逗得一旁的兰氏林莫氏景夫人都笑了起来。
待荣氏兰氏景夫人走了之后,林莫氏坐在一旁,喝茶道,“齐娘子,你这般与我交好,可是有什么事情有求于我?”
林莫氏自问不是良善之辈,性子孤傲,平日里和她交好的人亦不多,因此对于顾敏对于她释放的善意,大概只能从有求于人上下手了。
顾敏倒也不辩驳,只道,“林夫人果真慧眼如炬。”
见顾敏直白,林莫氏到松了口气,她有她的骄傲,宁愿顾敏对她有所求,也好过欠人人情。“齐娘子尽管说,若我能做的,我自然不会推迟,谁让齐娘子家中好玩的这般多,我还想多来几次呢,可我这人,最不耐烦欠人人情。”
“林夫人爽气。”顾敏笑道,“我的确有事相求,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求个心安罢了。是这样的,我家大人有个骑射师傅,原是军中退下来的,在家里也呆了一两年了,谁知那日他醉酒之后说了胡话,才知道他是曾经镇北将军顾北怀的手下。”顾敏愁眉苦脸道,“你说,我才多少年纪,哪知道什么镇北将军,只听闻他曾被陛下满门抄斩,实在不知道是什么事故。”
说到这个,林莫氏也皱起了眉头,“顾家曾经倒也是显赫,陡生变故也是倒霉催的。”
顾敏继续道,“所以我才想打听打听,您父亲不就是刑部尚书,想来知道的会更多一些。这骑射师傅此次陪着我家大人去了一趟塞外,一路上屡次救我家大人于危难之中,算得上是恩人,可若顾家真的这般被上头忌讳,便是拼着忘恩负义的名声,我也得撵走他。”
林莫氏想了想,道,“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待我得空回家问问父亲。齐娘子倒是良善,照我说,这样的人撵走好了,免得招惹麻烦。”
顾敏苦着脸道,“你是不知道,我家大人书读多了,满口的仁义道德,知恩图报的,我总不能扭着他来?”
林莫氏想到传闻中顾敏是齐家的童养媳,倒也理解了她为何这般战战兢兢。心底有些轻视,却也没说出来。
送走了林莫氏,顾敏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