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相冷笑道，“也就这点本事，明知道老夫会驳回，还这般自不量力，惹我不痛快。”目光一闪，眸色深深。

严若瑾若有所思的看着这份名单。

“祖父，既然六弟回府，这一次我是不是可以，也去外面看看。”严若瑾放下名单，“男儿何不带吴钩，孙儿也想去塞北看看。”

严相弹了弹桌子上的灰尘，“十年前，你才十三，你立下志向说要当状元，要去科举，我便送你去了国子监，七年前，你嚷嚷着要参军，我便托蒋大人送去你去禁卫，五年前，你说你尚未建功立业，不愿早早成亲，我便勒令你娘不许随意给你定亲……阿瑾，我对你很有耐心。”

“祖父。”严若瑾跪在严相面前，“我愿去塞北，为祖父分忧。”

严相闭着眼摇摇头，叹息一声，“阿瑾，你是个好孩子。”

严若瑾苦笑磕头道，“不，是我任性，害了祖父，害了严家。是我求着贵妃放过孟玩月，让她怀孕生下皇子，是我，害得祖父您如今这般如履薄冰，都是我。”说完，又磕了头，抬头得瞬间，额头已经泛红。

严相却一点也不惊讶，“阿瑾，你是我带大的孩子，你做的事情，我又如何不知。严家声名已极，早已战战兢兢。孟家出了皇子，虽让咱们腹背受敌，却也是一线生机。”

京中低级官员们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即便是张编修和景编修，也多有焦虑。

张家世代居住在京城，张编修又是个文弱的读书人，家中老老小小，他可不愿去那三地做官。景生不愿外放，却是因为自己寄情作画，实在做不了父母官。

齐嘉也和顾敏商量过这个事情，顾敏倒是一脸无所谓。“去哪儿不是过活，只是若真的要去那边，咱们得带着小老虎回乡一次。免得爷奶和娘担忧。”

顾敏听从林小将军得建议，在家中围了个简单得演武场，旁边放了些武器。顾敏兴致突发，也会和刘胜过两招。

偶尔，也会拉着齐嘉演练演练，可惜齐嘉时常被揍，因此，每每顾敏要拉他比划，他都使劲推脱，气得顾敏说他懦夫。

即便如此，齐嘉还是不愿意和顾敏多比划，更宁愿找刘胜刘师傅指导自己。

刘胜十分理解齐嘉，道，“夫人劲大，手脚又快，打起来毫无套路可言，杀伤力却很大。老爷在手下扛不过三招，还不如好好打基础，多学几个套路。”

齐嘉心有戚戚然，单方面被虐的游戏，一点儿也不好玩。

和齐嘉的抗拒相比，小老虎就喜欢演武场的多。虽然还不会走路，但是小老虎很会表达自己的情绪。每天一定要小罗氏带着他到演武场看母亲耍刀耍抢。自己还要扶着武器架子转上两圈，才肯罢休。若是哪天不带他来，他就得哭闹不止。

“小老虎可真厉害，将来一定是个功夫好的，必他爹强！”顾敏抱着小老虎，嗖的一声跳到了屋顶，小老虎笑得更欢畅了，指着远处的天空，咯吱咯吱的。

顾敏想，京城就这么大点地方，若是真的去了塞外，或许也是好事。

心底有了这么些想法，便开始想着京城的这摊子东西该怎么处理。若是现在让顾敏直接把铺子卖了，顾敏是舍不得的，毕竟如今不论是杂货铺还是大观，都很赚钱。

若是想继续开着，怕是来旺得留在京城，叶果儿也走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