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仁大汗淋漓,他脑子一懵,他明明看见齐嘉派人从府衙偷运银两,在税册上做了手段。为什么最后成了诬告?
除了冤枉二字,刘大人居然说不出其他任何东西。
见刘仁这般摸样,潘大人冷哼一声,命人将他押进监狱,并让人通知齐嘉,汾州其他的官员,由他自行处置。
汾州治下这么多官员参与其中,该如何与吏部交代,就不是他的事儿,要看齐嘉自己的造化。若是全部清理掉,那汾州便无人可用,可若是留下,就看他有没有这个胆子了。
齐嘉倒也不枉费这一番动作,大刀阔斧的改革起了汾州的府衙之事。只不过知州大人并未将所有与刘仁有勾连之人全部革职,而是大部分降职而用,少部分恶劣之人罢黜。又立下不少新的规矩,降职之人若是能立功,也有机会官复原职。
好在姚迎如今在吏部,恰好分管河东之事。齐嘉将汾州变动,写了封奏折呈了上去。按照齐嘉的建议,吏部一笔未动的批了下来。
这下子汾州州府上下的官员们更是噤若寒蝉,不敢乱动。都觉得齐嘉上头有人,就连潘大人也是如此想,越发的给了齐嘉几分体面。
“怕是刘仁到如今也不知道,他棋差一招,这一招在哪。”靳先生心满意足的捋着胡须,喝了一口茶满口留香。
齐嘉看着手上的税册,笑道,“他自然不会知道,咱们动的不是汾州府银,而是介休县衙的银子。也多亏柳大人,若不是柳大人言之凿凿,他刘仁怕也不会这般掉以轻心,落入圈套。”
同知柳大人依旧耷拉着眼睛,悄无声息的站在一旁,听见齐嘉问他,他才慢悠悠的说道,“大人容禀,小的胆子小,小心谨慎惯了,一向没甚大志向,若能在这汾州安安稳稳到老,那边再好了。”
柳大人眉毛微动,继续道,“小的和周大人相识二十多年,虽多有冲突,却也是君子之交,物伤其类罢了。”
齐嘉与靳先生相视一笑,又看了看柳大人,齐嘉道,“柳大人这些年虽说没什么功绩,却也是兢兢业业,尽忠职守。柳大人放心,本官一定会给柳大人尽责的机会。”
柳大人身子一颤,垂眉叹息。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这个齐大人一定不会放过自己,怕是之后,再也没有悠闲的时候了。不过忙一点,好像也没什么。
后院里,顾敏正和周蕙一起看京城送来的东西。大多是兰氏荣氏送来的满月礼,里面还有几件特别贵重的,是宫里孟淑妃送来的。
听说如今孟淑妃和严妃十分不睦,宫中氛围紧张。陛下又封了严相为太子太师,严若瑾为太子宾客。朝中变动频生,严相和孟太傅两派之争,弄得朝廷纷乱不止。
顾敏唏嘘的看着孟淑妃送来的锁片,前面刻着“平安”二字,后面雕着龙凤呈祥,瞧着就像宫里的东西,寓意极好。还有一双金镯子,带着两个铃铛,声音清脆好听,小奶糕听着铃铛的声音直笑。
顾敏将金锁取了出来,给小奶糕戴上。
小奶糕白皙,陪着红线金锁,显得更加白嫩可爱。
包裹金锁的锦帕上,绣着两个字,“怀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