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的地方,周蕙有些不解的问顾敏,“既然潘夫人和钟夫人都说要与咱们做主,何不这就回去,将那些人捉拿入狱?”
顾敏见周蕙愤慨,便说道,“阿惠,按理说我家大人是汾州长官,为何不直接拿那些入狱?”
周蕙想了想道,“大人忌惮阴家。”
顾敏笑笑道,“大人忌惮阴家是真,没有直接的证据也是真,却也不是全部,大人更在乎的是汾州的百姓。汾州以阴家为首的大户屯粮自重,如今正值春种夏长之际,若是当真惹怒汾州豪强,怕拖累无辜的百姓。”
周蕙这才恍然大悟,忙道,“阿爹说过,汾州民寡,当珍惜民力。”
“解决这事,关键还是阴家。”顾敏叹息道,“若是阴家能够袖手旁观,其他人咱们自然能够轻易解决。若是阴家非要与咱们为难,这事儿到最后,怕是会两败俱伤。”
周蕙不解道,“阴家何能独善其身?那些人定也是受阴家指示。”
梅氏在一旁叹息道,“周姑娘,世间事,哪有什么非黑即白。阴家在汾州盘根错节,要扳倒阴家,可不是一朝一夕之事。”
周蕙有些委屈的撇着嘴,顾敏只好劝道,“阿惠你放心,若此时阴家参与其中,咱们迟早要让他们血债血偿,只是不是现在。”
几人在驿站休息了一晚上,谁知第二日一大早,钟家便有人等在门口,说是钟将军要见几人。
钟将军钟达,信王的母舅,领兵几十年颇有些威望。虽说驻兵太原府,可他品阶正三品,太原知府也才五品。
来的是一队骑兵,为首的是个精神小伙,顾敏听人叫他岳大人。看来应当是钟将军的部下。
顾敏挺着肚子,那些人对她倒是十分客气。
依旧是钟家,可这一次顾敏和周蕙,直接被带进了钟将军议事的书房。
钟将军五十多岁的模样,粗粗壮壮,个头不高,和信王一点也不像,有些像乡下的老农。一把胡子长得很是旺盛,目光炯炯,颇有些吓人。
“你就是汾州知州夫人?”钟将军声音洪亮,有些吓人,目光囧囧的看着顾敏,“周家一事,可真如你所说。”
顾敏冷静的回答道,“钟达人,自然是千真万确,不敢一点隐瞒。若是大人不信,周家遗孤就在这此,您可亲自询问。”
周蕙颤抖着走了过来,钟达强大的气势让小姑娘瑟瑟发抖。
钟达看着周蕙,微微皱了皱眉,“既然周家子女皆为你所救,为何只带周家女奔走。”
周蕙颤抖道,“我哥哥常年外边行走,若是被人瞧见,怕是会惹出麻烦。我自小养在闺中,大多人不认识我。”
钟达又道,“你且将此事,一五一十与我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