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地上凉。”李老大人扶着萧将军,“你也休怪老头倚老卖老,我也是不愿你误入歧途。”
萧将军扶着李老大人的胳膊,“是我让舅父担心了。”
从李府回到家的萧将军,将自己关在书房了一晚上。薛夫人派人看了好几次,急得不行,也不知李老大人可有说服萧将军,千万别被信王忽悠着和朝廷作对。
第二日一大早,萧将军就骑马到了大理寺,找到云熙和要看钟达遇刺案的卷宗。云熙和不仅将卷宗详细的给萧将军看了一遍,还带着萧将军去了大理寺的大牢,探望了刺客戒嗔,辽人图伊,和信王府的小荣管事。
萧将军黑着脸走出了大理寺,随即派人送了一封信给信王。
大意是,这件事情虽然证据确凿,只要信王能来京城,证明自己没有做过,他保证信王一定会受到公正的待遇。
信王接到了信,冷笑了一声,便把信扔进了火堆。
此时的司马恒已经快马加鞭从两江赶回了兰州。
“这莽夫真没用。”司马恒冷笑道,“父亲,咱们可不能进京,进京就是自投罗网。”
信王自然不会就这样进京,他不相信严相会真的好心让他进京自辩。以严相的老谋深算,怕是没什么东西能瞒过他。
“原想着再拖两年,如今拖不下去了。”信王苦笑着拍着司马恒的肩膀,“恒儿,你可明白?”
司马恒眼底迸发出灼灼地光,“成王败寇,即便是死,我也不悔!”
信王坚定的点了点头,就在两个月前,信王府的军队已经占领了武州,靖州,岷州,熙州,秦州,渭州等地,西宁府早已成为一座孤城,林将军独自和党项作战,不足为惧。
南边巴州利州等地,有山脉相隔,易守难攻,东边的西安府席重驻守,席重此人,文才大于武功,足以应对。
唯一让信王难以决断的,便是汾州夏两地,有李元泽靖西军驻守,李元泽此人用兵,可不是席重可比的,那可不是好啃得骨头。只能先向西安凤翔两地想办法。
信王一边往京城送信说兰州有党项人进攻,他要打仗不能来京城,另一方面积极部署兵力,暗中占领不少要塞。
信王的行动虽然隐秘,却依旧露出不少破绽。首先被西宁的林将察觉,只是西宁被党项人拖住,他根本走不开,只能写信给西安府席重。席重虽与信王府暧昧不清,此时也暗中应对起来。
直到西安府兵和信王府兵在秦州城外汶水边打起来了,信王的狼子野心才昭然于世!
席重有种被骗被糊弄的羞辱感!当年先帝将他放在此地,未尝没有看着信王的意思,可这些年信王装的大度谦让,无欲无求,没想到居然真的屯兵自重,与朝廷为敌。
实在是把他当猴耍!
他一边快马加鞭让人给朝廷报信,一边命令驻守在延安府的罗成前来支援。罗成是席重一手提拔上来的心腹,出色的军事素养和狠辣的行事作风,让他成为了西安驻军的二号人物。讲实在点,打仗这方便席重很是依仗罗成。
只可惜,罗成带着两万兵马到达秦州的时候,调转枪头,将砍刀对向了席重。临阵倒戈让西安府兵很快失去了对秦州的控制。
被逼退到凤翔的席重,只觉天昏地暗。
“罗成这个叛徒!”席重咬着牙,红着眼,“我一定要把他五马分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