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若瑾却皱着眉头向前道,“兰大人好没道理,事情原委尚未得知,就这样喊打喊杀的。汾州知府抵抗大夏三月有余,若有勾连,何不早早降伏。更何况如今,齐夫人还带着汾州兵在凤翔,为朝廷流血卖命,朝廷可不做杀人诛心的勾当。”
一听此言,兰奇瞪大眼睛道,“如何能让这样的人呆在凤翔,既然汾州知府已降,若是他们里外勾连,便是凤翔,也恐不保。”
蒋大人也附和道,“确实如此,即便齐大人降敌是被迫的,如今也不能冒这个险!万一敌军以齐大人为饵,齐夫人一介妇人,岂能不惧怕也?”
小皇帝听着大殿里的唇枪舌战,他脑子里想了很多东西,却不知道从何说起。他有些迫切的想长大,想让在场所有的人都听自己的话。
正在几人争执不下的时候,孟太傅匆匆进了宫。孟太傅看了兰奇一眼,然后道,“汾州一事,我看不如让汾州兵到西宁去,一则离汾州远一些,即便有心勾结,也不能成事。二则西宁如今被党项和信王府围攻,战事吃紧,若是汾州兵能在那里建立功绩,也算是洗刷之前的屈辱。”
严相不知可否的看了孟太傅一眼,心道这老货怕是有备而来,他倒是提前得了消息。而蒋大人和兰大人也沉默以对。
“只能如此了。”看戏良久的莫大人出生说了句公道,“不能让人寒了心,也不能拿凤翔西安的安危开玩笑。西宁是汾州兵的好去处。”
严相也点了点头。
大殿外的小黄门听了,便急匆匆的跑到后宫,将此事告诉了孟太后。
孟太后正在看游记,闻言也点了点头。
一旁的孟嬷嬷道,“娘娘对齐大人夫妇可真上心,此次能说动太傅,实属不易。”
孟太后放下游记,微微叹息道。“可惜了,齐大人真才实干,齐夫人更是了不起的女子,他们都不过是是朝廷的牺牲品。”
说完,她冷笑了一声,“咱们相爷可真是心狠手辣啊,搅动这漫天风雨,也不知会如何收场。”
孟嬷嬷小心翼翼的递上茶水,“相爷如今对陛下忠心耿耿,更何况,他如今这么大岁数了,还能活多久?”
孟太后笑道,“我倒是希望他多活几年,否则皇儿年幼,可压不住朝廷里的鬼。”转身对孟嬷嬷道,“前朝的事情,若是有人敢在怀熙面前嚼舌根子,直接给本宫杖毙。”
“是。”孟嬷嬷忙应下,笑着道,“太后放心,再不济怀熙也是养在您身边,不看僧面看佛面,必不敢轻慢怀熙。”
“严昕儿可离开宫里了?”孟太后问道。
孟嬷嬷点了点头,“早让严家接出去了,也是可怜,小小年纪便失了母亲,这尴尬的身份怕是回到严家,也不好办。严老夫人可不是什么好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