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泽嘲讽道,“只要大夏在一日,大晋便不会放弃用吐蕃制衡大夏。”
齐嘉又继续道,“对,制衡,唯有力量相当,才能够制衡。”齐嘉眼睛亮了起来,“大夏也可以用吐蕃和辽国与大晋制衡,而兰州的存在,会影响整个局势的平衡。”
李元泽站起身,想了又想,然后转身苦笑着看着齐嘉,“齐嘉,即便是如今,你也是处处为朝廷着想,难不成你真的不担心我会杀了你?”
齐嘉起身,恭敬的行礼道,“嘉所言,一字一句皆是为了大夏,大王明鉴。”
面对齐嘉名目张大的维护大晋,李元泽心里自然不舒服,但另一方面讲,大晋乃是齐嘉的故国,牵挂是应有之义。
也是因此,齐嘉虽被封为汾王,到了兴庆之后却未进入朝廷中枢,反而是去投身汉学中去了。
李元泽欣赏他,愿意重用他,却不信任他。
上前拍着齐嘉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当年在西凉,是你护我逃脱李元昊的追杀,之后在石州,也是你来报信,让我免受辽人夹击,后来在夏州,更是你足智多谋,帮着我打了许多胜仗,齐兄弟,我一直把你当亲兄弟,也一心希望你能留在大夏,与我一道,建立不世之功!”
齐嘉眼皮微跳,“大王,自古巅峰之处,终究是一人独立。嘉何德何能?”
李元泽哈哈大笑道,“汾王这一本正经的模样,还真是让人好笑。这些日子和仇先生朝夕相处,可还习惯?”
说到这,齐家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仇先生博学多才,八窗玲珑,言语精深,不愧是辽国佛学第一大家,令人敬佩。”
“难得你与他谈得来。他师父罗什国师,周游列国,智慧超群,是辽王的坐上宾,甚至连萧丞相也对他敬佩有加,言听计从。而仇先生便是罗什国师唯一的亲传弟子,罗什国师更是不计较仇先生出身晋国,让仇先生做耶律楚的汉学师父。这也是为什么我费尽心机,将仇先生请来兴庆。”李元泽道。
“大王才智卓绝,自然非常人所能及。”齐嘉感叹道,“仇先生不仅是耶律楚的老师,他在辽国更大的影响力来源于他对辽国佛学的影响,信众无数。”
“是啊。”李元泽感慨,“若是仇先生能够在大夏弘扬佛法,我也就不担心那些跟着去黑水城的信众了。”
李元泽看着齐嘉,眼神渐渐变得冰冷,透露出丝丝杀意。
成王的婚礼十分声势十分浩大,整个兴庆的达官贵族,都聚到了成王府。成王府内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木阿莎作为瓜州木家的嫡长女,也代表瓜州的党项部对李元泽的支持。
因此,李元泽作为成王的叔叔,出现在了婚礼的大厅里,看着英姿不凡的木阿莎与风度翩翩的李齐光,欣慰的笑了起来。
李元泽举着酒杯,和当场的人畅快痛饮,看得出的欢喜。一旁的李齐光服侍左右,不是父子,更胜父子,这也让众人对成王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