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文燕已经嫁了人,今日跟着来了,梳着妇人的发髻,显得更加明媚张扬。因为不放心汾州女房之事,柳文燕并不打算随军去木枕。同样的还有阴娟如。
“男儿去战场是为杀敌,咱们女人就在这汾州,照顾好家人幼小,让她们放心。”柳文燕私下和顾敏道。
这会儿,柳文燕偷偷的朝顾敏身后的周汤看去,眼角眉梢无尽缱绻。
待顾敏几万人走后,汾州四周的州府,多了不少西安府的扎营。柳大人视若无睹,而林小将更是待人将汾州境内看得死死,决不让西安府兵踏入一步。而西面与夏州相邻的关卡,更是严防死守。
而此时的京城,却因为一张状纸,闹得天翻地覆。
花州的一位秀才,写了一篇文采斐然情感动人的状子,状告严相草菅人命玩弄权术。这张状子从花州一路有惊无险的到了京城,又一路从低阶官员,顺顺当当地出现在了大朝日的公堂之上,还被兰大人一字一句当着满朝文武的给念了出来。
小皇帝担忧的看着严相。而朝臣们更是面面相觑,不敢多言。
唯有孟太傅,撩起长袍,五体投地于御前,“还望陛下,还花州死去的五万百姓一个公道,还花州受灾流离的十万百姓一个公道!”
忧了孟太傅起头,后面又哗啦啦跟来了一波人,嚷嚷着要给花州百姓一个公道。
小皇帝已经十一岁了,瘦弱清秀,却又一双十分犀利的眼睛,他极其早慧,此时正出神的想着什么。
一旁的严若瑾看不下去了,上前道,“各位大人拿着一首秀才写的状子,就口口声声要给花州灾民公道,未免也儿戏了些。”
“既有状子,自然要刑部和大理寺去调查,严大人又怎么知道没有其他证据呢?”兰大人冷笑道。
想到失踪的徐翔,严若瑾脸色难看了起来,冷笑道,“世上多的是栽赃嫁祸,心怀不轨。”
“哼。”兰大人道,“若是严相坦荡,又何须怕刑部和大理寺调查。严大人,那可是几万人命,如今京城已经传遍了,朝廷的脸面可都没了。”
“严相,你作为辅佐之臣,您得给个决断。”许大人从后面站了出来,他一向不爱搭理严孟两党之争,但今日之事,他却不得不说话。“若是秀才中伤,应当抓住此人严惩不贷,若是……也得给朝臣百姓,一个交代!”
这时候陈大人也忽然跪在了地上,从花州回来之后,陈大人已经被提拔为工部侍郎,这会儿陈大人瑟瑟发抖得说道,“陛下,当日为臣去花州时,便发现决堤之处有些异常,细究之下,倒像是有火药的痕迹。”
莫大人冷笑道,“若果真如此,陈大人为何此时才说,不提早上奏?”
陈大人偷偷抬头看了一眼严相,然后快速低下头,不敢再说话。
严相见陈大人这模样,心中已有定论,此时便站了出来,对着小皇帝道,“陛下,既然朝臣们对此事有疑,臣建议让刑部大理寺重查此事,可否。”
小皇帝这才回了神,点了点头,“便依严相所言。”
看到皇帝同意彻查花州洪灾一事,孟太傅和兰相不自觉高兴了起来。似乎已经看到扳倒严相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