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大人，这院子太小，咱们换个地方说话吧。”张臻侧身道。

齐嘉点了点头，然后看了一眼顾敏，“咱们去村口吧。”

张臻刚想跟着离开，阿星忽然说道，“阿臻，灶上炖了鸡汤，待会儿早点回家吃饭。你知道的，你一回来，党参总要粘着你。”

“嗯。”张臻笑着应下，转过头，眼睛里却满是泪水，一滴一滴的落下。

而阿星，也开始颤抖了起来。

顾敏顾不上阿星，追着两人跟了过去。

雁归放下斗篷，对着张臻大笑了起来。大概是从成王府地牢出来之后养的好了一些，雁归看起来精神多了，神情恢复了原本的桀骜和狠辣。

“没想到啊，没想到，我居然在这个地方见到你。”雁归大笑道，“你这条狗，倒真的生命力顽强。”

张臻默默抬头，苦笑道，“是啊，我怎么也没想到，我居然会在这里见到你，大公子，没想到你还苟延残喘的活着。”

雁归被激怒，正向动手，被一旁的顾敏给拦住。

“说吧，你究竟是谁。”顾敏看着张臻冷笑，“你为什么会假扮张臻。”

张臻嘲讽的笑道，“也不能算是假扮，大概我们都是苦命人吧。我娘是成王母亲的侍女，我父亲是李元昊的马夫。我自小便是李家的奴隶，与其他人不同的，大概我是汉人，不是党项人。”

雁归冷笑道，“你母亲根本不知道父亲是谁，你就是江氏给李齐光找的一条狗。”

张臻冷笑，“是啊，我就是李齐光身边的一条狗，可李齐光不也是你们身边的一条狗吗？呵呵呵。后来我被李齐光送到了军营，因为个子小，当了医士。”

“那你是怎么冒充张臻的？”齐嘉有些好奇地问道，“你虽然说自己记忆全失，可你的容貌……”

“大概是天意吧。”张臻低眉苦笑道，“原本的张臻在昏死在战场上，我无意间救了他，发现自己的容貌和他居然有七分相似。可惜他伤势太重，最后还是死了。也因此，我趁机装作是他，混进了西宁军中。只是没想到被你们带到了汾州。”

“怪不得你认识河西文，还知道辽国的毒。”齐嘉感慨道。

“你怎么知道我认识河西文？”张臻有些好奇的问道。

齐嘉笑着看着张臻，“当初汾州发现辽国奸细，收缴的书信上便有一段河西文，阿跶虽是党项人，却只认识辽文却不认识河西文，当时你在府里照顾严若虚，你来我书房找我，我见你盯着那书信看了很久，我便猜测你认识河西文。”

“齐大人果然心细如尘，只是单凭这一件事，你就怀疑我？”张臻继续问道。

齐嘉摇摇头，“当然不是，我很早就怀疑汾州有奸细，可我确定汾州有奸细，还是在歌舒进领军到汾州那一次。特别是汾州被围，又忽然遭受瘟疫之扰，就更让我肯定，城内肯定有人和他配合。不然为什么他每一步都逼着我的底线来？”

“那你是怎么确认是我的？”张臻继续问道。

“我把所有的人都梳理了一遍，大概有二十几个人是我的怀疑对象。我要找的，是这些怀疑对象里面，和大夏的联系。直到某一天，我去成王府，见到了你母亲，也就是曾经江氏的贴身侍女，如今成王府的管事妈妈，我才恍然大悟。”齐嘉感慨道，“你母亲和你，大概有七分相似，而且失忆这件事情，确实令人生疑。”

“不亏是汾王啊。”张臻摇头，“我输的心服口服，不知道齐大人想要怎么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