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沁越听眼睛越亮,继续问道,“我还听说齐夫人在汾州主持女房,行女权。有些夫人很不喜欢,说她牝鸡司晨,有违天道。”
严若瑾更加嗤之以鼻了,嘱咐莫沁道,“这是谁在乱嚼舌根,你可不能听他们胡说。当初汾州溺杀女婴之风日盛,女房最初是为了扼杀溺杀之风才建,后来也是多为民间孤寡女子之利行事。在我看来,齐夫人之举甚有君子风范,是我辈楷模。”
莫沁听了,靠在严若虚的身上,抿着嘴笑了起来,“相公不觉得齐夫人在外面东奔西走的,很不守妇道吗?”
严若虚摇头,“齐夫人很有本事。”
“那如果……”莫沁抬头看着严若虚,“我也像齐夫人一样,相公会不会觉得我不好。”
严若虚看着莫氏,握着她的手道,“娘子,因我的缘故,你在府里很是受了些委屈,我都知道。我不如大哥能干,也不如五哥会讨人欢喜,但是娘子,不论你想干什么,我都支持你。”
听着眼若的话,莫沁很感动的点了点头。“相公,你很好,比他们都好。”
莫沁自幼受母亲闺训极严,母亲只会告诉她忍耐欲望,消磨好奇,规规矩矩的生活在世上。可她的相公告诉自己,不论自己做什么他都会支持自己。
她很满足。
户部按照品阶设尚书一人正二品,侍郎两人正三品,下属郎中、员外郎各二员,另有度支、金部、仓部。
先前的户部侍郎牛大人被调往工部依旧是同品阶的侍郎,之前的工部侍郎陈大人失了帝心,被调到了尚书台,明升暗降。工部的甘老大人年纪大了,估摸着牛大人是要去接甘大人的班,牛大人最早也在工部干过些年头。
至于户部,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怕是齐嘉这位未来的国丈,就是户部尚书最佳人选。因此不论依旧在位的黄尚书,还是另外一位户部侍郎童大人,都对齐嘉格外客气,这客气也就意味着疏离。
牛大人倒是个认真负责的,和齐嘉细致的把工作交接了一番,拍着圆滚滚的肚子对齐嘉道,“齐大人,可不是我想给你留下这个烂摊子,实在是我无能为力,后面就靠齐大人了。”
齐嘉看着牛大人身上颤巍巍的肉道,“牛大人去了工部,定然能有一番作为。”
牛大人倒也不是个多心的人,这会儿笑得十分真诚,“手下这几个人里面,员外郎张茂倒是个得用的,其他几人,你看着办吧。”
齐嘉虚心听了,还专程在京城最好的酒楼,设宴请牛大人吃酒。牛大人并不缺这口酒吃,但是未来国丈专程请自己,这份尊重让牛大人很是妥帖。而牛大人虽然有些痴肥,却是个正儿八经实干之人,对手上的事情,十分认真负责。
三杯两盏下肚,便把齐嘉当成了知心人,把一肚子郁闷委屈,倾诉了出来。
“齐大人,难啊,户部太难了,朝廷太难了。我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你是不知道,别人过节欢天喜地,我一听见除夕,新岁,秋夕,我想到的就是白花花的银子……”牛大人拉着齐嘉,满是抱怨,“人家拿俸禄是喜事,唯有咱们户部,一到发俸的日子,就开始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