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让那人顶掉了许大人女婿的职位?”兰大人的声音高了几个度,“你也不是一日两日在京城了,什么人不能招惹你不知道吗?你怎么敢招惹许大人?”
蔺郎中哭丧着脸道,“我原也不知道阿,若真是许大人的女婿,许大人不应该早早的托您给我打个招呼吗?这个陈知州,一个给他打招呼的人都没有,我还以为不过是个没有门路的穷知州。”
兰大人只觉得太阳穴胀疼的厉害。
“穷知州,那可是元和初年的状元!”兰大人无力道,“你原本那样谨小慎微的性子,居然干出了这样通天的祸事,你等着接受许大人的雷霆之怒吧。”
兰大人揣着胆战心惊看了看王大人履历,越看越是触目惊心。这位王大人出生无锡,家中巨富,自小也读了些书,中了进士,授了官。这些本也没什么差错,可这王大人却是个好色之徒,在任上的时候,便有偷人妻妾的风流韵事传出,更甚至,还发生了逼死良家女的丑闻。
也正是因为这件事,王家花了大把的钱把他送到了京城。
果然,过了几日,许大人就在大朝会上参了吏部一本,把这王大人所做之事,全部原原本本搬了出来,加上许大人的疾言厉色,痛心疾首,整个朝廷都被渲染起一股子悲愤的味道。
“就这样一位品行不堪,贪色害命之人,居然能够大大方方的进了京,还登堂入室,成了一位天子之臣,实在是荒谬,荒谬啊。”许大人讽刺道,“我听王家仆人所言,他们为了京城的空缺,耗费几千两白银。可见我们吏部选拔,不重官员政绩,不重朝廷急需,只看那黄白之物,能不能满足他们的贪心。不知这朗朗乾坤,多少酒囊饭袋占据朝廷要职!”
兰大人早已过了昨日的震惊,这会听许大人说完,忙站了出来,跪在地上道,“请陛下治微臣失察之罪!此事虽非我经手,我作为吏部尚书,难辞其咎。”
左侍郎也跪了下来,“陛下,臣亦有失察之罪。还请陛下明鉴,我们吏部上下,鞠躬尽瘁,不敢一日懈怠啊陛下。”
而蔺郎中早已吓得腿软,瘫在了地上。
许大人冷笑的看着兰尚书,“做错了事情就来给陛下请罪,朝廷养你们是来干事的,不是来给陛下请罪的。”
司马曜坐在皇位上略略失神,这会儿道,“兰尚书,这个王大人劣斑斑,居然到京城补缺,吏部视察之罪定少不了。”
许大人又冷笑道,“何止失察之罪,不瞒陛下,那王大人的位置原本是我那自命清高的女婿的,我那女婿自以为政绩卓著,朝廷不会亏待与他,并未托人走关系,也未让我和兰大人打个招呼,谁知最后被人顶了缺。”
被盯得背心发麻的兰尚书心底恨死了蔺郎中。
“陛下,我那女婿虽有些天真,可他却是一片丹心信任朝廷,却被人坑害至此。若不是我有心探查,也不会知道背后这么多猫腻。”许大人毫不避讳的把自己的在整个事件的位置亮了出来,符合他一以贯之的作风。
“若我记得不错,爱卿的女婿,可是我朝的状元。”司马曜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