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曜听着这话,点头道,“严相曾说,用人之长,天下无不用之人,用人之短,天下无可用之人。”
齐嘉笑着点头,“陛下说的是,除此以外,陛下还需清楚,您的臣子需要什么。对于出生贫寒的大人,陛下多多赏赐金银;对于有抱负的大人们,陛下多多夸奖他们,对他们委以重任;对于懈怠不知进取的大人,陛下就需要拿出君王的魄力,训斥鞭策他们。此诚为君之道也。”
“齐大人所言,我记住了。”司马曜点头道。“那边如你所言,对那些怀才不遇,又遭遇不公的大人们,补之以金银,委之以重任!”
“皆是陛下,尽忠之臣!”齐嘉恭敬的道。
司马曜因为商队之事,心情还是十分不错的,“几次商路,朝廷盈余颇丰,齐大人功不可没。”
可齐嘉依旧忧心忡忡,“税赋才是国库之基,税制不改,一切都是镜花水月,看着光鲜罢了。”
对于齐嘉的忧虑,司马曜只能安抚道,“齐大人,朕相信会有一日,定能如你所说。朕何尝不希望改革税制,只是如今尚不是时机。”
齐嘉心里自然明白,究其根本,还是因为拥有土地的,都是那些豪门大族,而税制变更,会直接影响他们的利益。
吏部的事情告一段落,但是承恩侯的事情,却不得去又提了起来。因为承恩侯的忽然消失,已经有了不少风言风语。孟太傅年纪大了,太医诊断数次,都以不能过度情绪为结语。皇帝顾及太后,也不愿太伤孟家的脸面。
正在纠结之际,承恩侯却忽然病死狱中。太后听闻此讯,一下子没承受住,晕了过去。
“承恩侯身体一向康健,怎么就忽然死了。皇儿,你一定要查查清楚,究竟谁敢在猎头捣鬼,承恩侯可是你外公啊。”孟太后哭的花容失色。
最害怕的还是狄大人,承恩侯死在大理寺狱中,他怎么也免不了责任。这会儿阴沉着脸,跟在司马曜身后,走进了关押承恩侯的监狱。
和普通的监狱不同,承恩侯住的是单间,里面桌椅板凳一应俱全,就连床褥都是上海的丝绸锦缎。茶水和一日三餐,变着花样的供应,唯恐承恩侯不满。可以说,除了没有自由,承恩侯在狱中过的相当惬意。
狱头这会儿战战兢兢的在一旁道,“承恩侯每日里,看看书,写写字,偶尔还会打上一套拳,没什么不满意的。还直夸咱们狱里的伙食不错,他都长肉了。今儿一大早,承恩侯便说有些喘不过气儿,我们不敢耽搁,立马报了上去,请了太医,谁知道太医还没到,承恩侯就咽了气。”
“太医怎么说?”司马曜拧眉问道。
“太医说是……过食肥甘膏粱厚味,心脉具断而亡。”狄大人道。
司马曜怒道,“承恩侯一向身子不好,早些年太医便叮嘱不可过食,尤其肥甘油腻之物!你们大理寺怎么办事的!”
狄大人和随从的大人们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给我查,仔细查,把承恩侯最近的菜单统统给我查一遍!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在这里面装神弄鬼。”司马曜十分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