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敏露出几分难色,“你也知道,我们家老爷进京时间也不久,国子监那边也不是很熟悉。”
景夫人果然露出失望之色,“不论怎样,托你帮我问上一问,行与不行,我也就死心了。”
顾敏点了点头,还是道,“阿慈能不能读书,相比景大人这位进士比咱们清楚的多,这件事你和景大人商量过没有。”
景夫人摇了摇头,叹息道,“老爷一直说他没有恒心懒散,不是读书的料子。”
“或许是爱之深,责之切,这样的事情,你还是和景大人商量一下才妥当,迟早他也是要知道的。”顾敏真心实意道。
景夫人也点了点头。
当晚,景夫人把事情和景大人说了之后,景大人大发雷霆。
“阿慈那般惫懒的模样,你让他去国子监?岂不是让人笑话?国子监里都是各地的英才,他一个吊车尾的秀才,凭什么进国子监?你还去找齐夫人帮忙,你胆子也太大了一些。你是不是看着咱们景沅嫁给她家,所以理直气壮的找人家徇私?”
这一通骂,直接让景夫人红了眼,她嫁给景大人几十年,不论贫穷富贵的,景大人从未这样恶声恶气的待过她。她一下子都懵了。
“老爷,我这也是没办法,阿慈这么大的年纪了,咱们能看顾他多少日子?若能进了国子监,得些进益,将来考个功名傍身,咱们也安心些!”景夫人哭的委屈。
景大人气得胡子都飞了起来,“糊涂!他不成器是他自己不争气,跟他进不进国子监没有半分关系。他不成器,日后有他苦日子吃,咱们该说的该骂的都说了,好坏都该他自己受着!都怪你这溺爱的娘,才教出这么一个不成器的儿子!”
“老爷,他可是你儿子,再没出息,他也是咱们的儿子啊。”景夫人哭诉道。
看到景夫人这般冥顽不宁,怒气冲冲的景大人冲出了房门,自个儿去了书房,画了一夜的画儿。其实景大人的画技了得,一幅画也值不少钱,只是景大人爱惜羽毛而已,大多画作都是自己收藏,因此显得景府有些拮据。
景夫人和景大人这一场闹腾,就连景慈自己也知道了,他跑到他娘跟前,哭诉道,“娘亲,我不去国子监,听说那里十天半月才休一日假,我身子不好,熬不住阿。”
面对如此不争气的儿子,景夫人也是气得仰道。
再后来,就连景沅也听说了,急急忙忙回了趟娘家。景夫人这个时候还生着景大人的气,眉头紧锁。
见着景沅,景夫人一肚子委屈吐了出来,“我还不是为了你弟弟,他虽不成器,总归要有个营生。如今女婿倒是考出来了,你也安稳了,就他还让我不安心。”
景沅劝道,“娘,弟弟不喜欢读书,便是送到国子监,也是没有办法的。相公他能考到今日,你可知他过去这么多年,每日三更灯火五更鸡的,不论严寒酷暑,一日不落,放才能有登榜之荣。阿慈可能做到如此?”
景夫人深深的叹了口气,“不说考到进士,举人总要有的,到时候谋个官职,便也不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