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不是现在。”司马曜道。

“但我们要努力去改变。”顾敏继续说，“就像我在汾州，建立女房，或许将来，府衙内不分什么六房女房，男女皆可。六部之中，或许也会出现女书吏，女郎中，女侍郎，甚至女尚书，若真是如此，有女皇也未尝不可。”

司马曜拍着手掌道，“齐夫人，你说的很好。可我若是司马曜，我却永远不能做你所说之事。置之死地而后生，这个孩子，是我最后一搏，要么死，要么生。”

她目光坚毅凌厉，恍惚间和平日里朝堂上一个模样。

司马曜伸手，扶起了齐嘉，“齐大人，明日皇后怀孕的消息便会传出，此外，我还想给行寅，介绍一门婚事。”

“严大人之女严昕儿，自幼长在宫廷，心性善良，性子坚韧，和行寅也算是青梅竹马。不知这门亲事，齐大人齐夫人可还满意？”司马曜问道。

怀熙道，“爹，娘，昕儿是个好姑娘，阿瑶也是为了哥哥好，你们就答应了吧。”

司马曜捂着肚子，才一丁点大的小宝宝，已经开始为他的将来尽心尽力的谋划，这大概就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吧。

说实话，严昕儿顾敏不是没考虑过，可后来还是觉得不妥，一则是因为严昕儿身份尴尬，他们怕行寅以后陷入两难之地，二则是因为严昕儿性格柔软，不是顾敏喜欢的类型，怕以后婆媳有矛盾。

可司马曜的提议，他们又不能不拒绝。严家的地位摆在那里，严若瑾是禁军统领，掌管京城的安危，严家更是和萧家结亲，同气连枝。

齐家作为将来皇子的外家，司马曜只有将齐家和严家紧紧的捆在一起，她才会放心，将来的小皇子才能安然无恙。

“陛下，此事，请容我们考虑考虑。”顾敏道。“不论如何，成亲的都是行寅，我的听听他的意思。”

司马曜点了点头，“今日辛苦两位跑这一趟，有些事，出了这个门，两位还是忘掉的好。”

顾敏和齐嘉走后，司马曜看着衣衫凌乱，光着脚丫的怀熙，忍不住道，“皇后这番摸样，若让人见了，怕是明日母后就得请咱们去喝茶了。”

怀熙却道，“陛下，你这模样若是太后见了，怕也会担忧。”

太医院负责司马曜身体的是扁太医，传说他是扁鹊后人。只有司马曜知道，这个所谓的扁太医是当年大理寺天牢的死囚，先皇看中他的医术，把他从死牢里救了出来，给了他新的身份，甚至给了他官职。唯一要做的，便是给司马曜看诊。

扁太医的医术十分精湛，有一次扁太医在给司马曜请脉的时候，正好被行寅遇上，行寅见扁太医的手法和慈心大师类似，才知道原来扁太医是慈心大师的师弟。

不过陈年往事，扁太医也好，慈心大师也好，都不想再多说什么。

皇后有孕之事传出，果然朝廷一片振奋。大晋朝受够了皇室子嗣凋零的苦，通帝只有两子，先皇更是中年之后，才有了今上这一个儿子。

若是陛下能生下嫡子，那真是举国欢庆的好喜事。

朝臣们悬着的心终于落下，就连兰尚书，也终于露出了笑容。兰尚书是个实在人，他自己高兴还不算，还专程去了一趟孟府，打算让孟太傅也高兴高兴。

之前承恩侯府的事情，兰尚书多多少少知道一些，陛下不愿意深究也就罢了，可从如今的情形来看，陛下怕是厌了孟太傅。兰尚书虽说不是落井下石的人，可之前吏部的事情，他对孟太傅也不是没有怨气的。

其他做不了，添堵还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