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凝那么靠了会儿，轻声问：“什么样的点头之交？”

“流火你是见过的，我与常情是因为流火有过几面之缘……”沈照说着，捧起顾凝的脸颊，认真说道：“真的是萍水相逢，点头之交。”

顾凝微微皱眉。

原来是因为流火。

“小阿凝。”沈照忽然又慢慢开口，“我这么诚恳，有一说一，你没点表示吗？”

“……”顾凝沉默片刻，“什么表示？”

“这样——”

沈照靠近，顾凝连忙抬手推着他的脸，僵声说：“你、你不知道节制吗？”

顾凝心里暗暗思忖，这人怎么回事？前世分明一切发乎情止乎礼，怎么如今这么……孟浪了？

“哎。”沈照不轻不重地叹了口气。

他觉得，自己如今只要一沾上她，就恨不得把她嵌进身体里面来，一点也不想分开。

就像现在。

他抱着她，根本不想松手。

他最近这段时间经常在想，自己骨子里根本就是个登徒子吧，否则为什么会这样。

这会儿，他看着顾凝那张烧着红云的脸，不怎么情愿的把她放开，退了两步，笑着说道：“好，节制。”

顾凝轻咳了一声，不过到底心里还惦记着玉像的事情，很快就正色起来，“今天这玉像折腾的排场够大的。”

“嗯。”沈照说，“钦天监为她算了吉时，什么时候出宫门，什么时候上玄武大街，什么时候又去朱雀大街，都安排的妥妥当当。”

顾凝皱眉，“身为掌权者，不想着怎么安邦定国，怎么为百姓安身立命……”

只惦记着如何折腾享受！

“好了，不说这个了，我陪你用晚膳。”

沈照安抚着顾凝。

顾凝抿抿唇，说道：“那些碎片那么多，太后就算不死也会受伤，这么大的事情，必定要迁怒一大堆人。”

太后和苏清寒就是一对奸贼，残忍嗜杀，没有他们做不出来的事情。

当初苏玉不过是不愿做太后面首，太后便找了理由灭苏家满门，苏清寒又争风吃醋，派人将苏玉给毁了。

这几年里，因为各种奇葩理由被杀害的朝廷中人数不胜数，这次的事情闹得这么大，顾凝实在怕牵连无辜。

她神色复杂地看着沈照：“你……应该有后招吧？”

她知道，沈照办事，从不会一时冲动。

“有。”沈照笑着说道：“没想到你不但聪明，还挺有眼界。”

一般女子可想不了这么多。

沈照拉着她的手往外：“我已经派人去盯着神女祠了，等会儿应该会有消息，我们先去吃东西。”

“……也好。”

这会儿已经是晚膳时间了。

两人一起用了晚膳，顾凝又去检查了沈旭的伤势，确定一切都好，两人刚从柏园出来，正遇到易千山快步走了过来。

“小侯爷，太后回宫了。”

“……”沈照微微眯了眼睛：“果然是祸害遗千年，命够大的。”

玉像无比沉重，那么多碎片掉下去，竟然没砸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