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称呼你呢？”楚灵轩轻声问。
顾凝回道：“我姓顾。”
“顾姑娘。”楚灵轩脸上露出个笑容，“你好漂亮，和照公子看起来真的很般配。”
“……”顾凝静默，也笑了起来：“多谢……姑娘可否把手伸出来？”
“伸手？”
“我听说楚姑娘身体不舒服——”顾凝言简意赅地说道：“我是大夫。”
楚灵轩万分意外：“姑娘竟还会医术，好厉害。”
说着，她掀起衣袖，露出自己皓玉一样光洁的手腕给顾凝来。
顾凝捏上楚灵轩的腕脉，片刻后，眉心微微一皱，说道：“另外一只手。”
“好。”
楚灵轩柔顺地把手伸给了顾凝。
顾凝捏脉片刻后，眉心褶皱越深了，她看着楚灵轩问道：“你自己有药吧？带了吗？”
楚灵轩笑眯眯地说：“当然带了，不瞒顾姑娘，我自小就病歪歪的，爹爹帮我请了不少神医看过，做了药丸备着，不舒服的时候便吃一颗，这次出来的时候我带了十粒，如今还剩两粒。”
“可否给我一粒，让我瞧瞧？”
“可以是可以……”楚灵轩略有些迟疑，“只是姑娘看过要还给我，我只有这两粒了，如果不舒服的时候没有药丸，我怕我会——”
“当然。”顾凝认真地说道：“我只是瞧瞧用了什么药材，或许还能帮姑娘配出一些来。”
“真的吗？你也太厉害了。”楚灵轩高兴地说着，从袖中那处金镶玉的精致药罐，倒出一粒交给顾凝。
那姿态，竟也完全不带任何防备，无条件相信了顾凝所说的话。
顾凝把药丸收好，说道：“你去屋中待着吧，院子里太冷了，受了凉你身体更不舒服，她叫兰月，是我贴身的婢女，先留在此处照看你，你有什么需要的便和她说。”
“好，谢谢你，小凝。”楚灵轩满脸笑容，一双眼眸又黑又亮，充满灵动，歪着脑袋说：“我能这么叫你吗？你也可以叫我灵轩。”
“当然……可以。”
顾凝说罢，唤道：“灵轩。”
顾凝心底暗暗慨叹，真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小仙女啊，单纯的甚至有点傻。
她到底是怎么从湘西那么远的地方，孤身一个人跑到京城还没被拐了卖掉的？
仙女BUFF加持？！
还好她和沈照只是为制衡慕容离，对楚灵轩本人没什么恶意，这要是落到旁人手上，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
清风楼
凌霄雅间之中，沈照和慕容离对坐两侧。
沈照还没做什么呢，却不想慕容离先给侯府送上了帖子约见——方才戏月便是去善堂送帖子的。
慕容离依旧是一身玄黑色锦袍，气势强劲充满威压。
整个房间内的空气已经变得无比阴冷稀薄。
跟在沈照身后的戏月，身体忍不住紧绷，浑身陷入十万分戒备状态。
慕容离只带了一个影奴，状态跟戏月差不多。
他双手环胸抱剑，紧握剑鞘，拇指就放在剑柄一侧，只要有任何异动，立即宝剑出鞘应敌。
相较于属下们的紧绷戒备，已经慕容离的浑身威压，沈照却仿佛没感受到这些气氛一般，容色如常，轻松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