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凝只回了一个字，声音很冷。

兰月不敢再问，很快命人准备了热水，送进去后，顾凝不用人伺候，让他们都出去了。

顾凝沐浴一向是这样，兰月和梅兰竹菊也不好多说，就都守在了外面。

顾凝把身上看不见的脏东西都清洗干净，换上了一身素白色的穿花百蝶裙，婢女们才进去收拾浴桶。

兰月发现早上顾凝穿过的衣服被丢到了地面上，湿哒哒的。

“少夫人——”

顾凝说：“把衣服丢了。”

“……好！”

梅香立即带人把衣服收了出去。

顾凝自己坐在镜子前梳头，随口问：“二公子呢？”

“在军营。”兰月回复：“曼月去叫了，马上回来。”

“……嗯，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们都出去吧，二公子回来再叫我。”

“好。”

所有人都退了出去，房间内只剩顾凝自己一个人。

顾凝慢慢梳理着头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想起今日苏清寒靠近自己时候的那张脸。

苏清寒其实长的不丑，甚至非常俊逸，那张脸称得上是人中龙凤。

但他靠近的时候，依然让顾凝觉得万分恶心和厌恶。

顾凝随手丢了梳子，不想弄了。

她转身上了床榻，打算暂且歇会儿。

最近几日一边顾着那苏清寒的病情，一边盯着善堂，晚上想事情都没怎么睡好，躺下之后，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之中，顾凝感觉自己好像走进了一团白茫茫的雾气之中。

“有人吗？”她喊了一声，但周围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她一直走一直走，竟然看到了自己前世在临江的住所——紫凝居！

顾凝错愕地迈步走进去。

紫凝居是沈照为她辟出来休养的院子，种着许多奇花异草，此时那些花草，开的十分茂盛。

顾凝一步步往里，走过自己熟悉的道路，很快就进了东厢房。

天不知道为什么黑了，廊上挂着灯笼，随着夜风左右摇摆，厢房里外都没有人。

顾凝一步步走进去，迟疑地唤道：“兰月、曼月，你们在吗？”

没有人回应她。

顾凝转了一圈，蹙着眉毛思忖这是怎么回事。

忽然，身后黑影一闪。

她正要回头，却被人扑到在床上去。

一个浑身带着酒气的年轻男子阴声笑着：“公主，本公子可想死你了——”

顾凝呆住了，用力地抗拒着，“来人、快来人——”

可那个人狞笑着，跨在她身上，压着她的腿，只用一只手就把她的双手扭住，“别白费力气了，今晚这里只有咱们两个人，你就是喊破喉咙，也不可能有人来救你的，哈哈哈哈——”

“你、你滚开、滚……”她尖叫着，想将这个对她不轨的男人踹下去。

然而，男人在身高和力气上本来就比顾凝占优势。

顾凝又是病弱，尽管使出浑身的力气，却根本撼不动他分毫！

那人得意而急切地笑着，一边拉扯她的衣服，一边俯下身来，肮脏的脸埋与顾凝的颈项之间。

她没有办法自救，只能哑声喊：“沈少将、沈少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