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凝香居，顾凝去看了明氏一眼。

最近这几日天气冷，明氏有些受凉，昨日开始便连连咳嗽。

顾凝开了药，今日吃的早，顾凝去的时候明氏已经睡下了。

顾凝坐在床边，诊了诊脉，才把明氏的手腕放回了被子里，到了外面的小厅里，与贴身伺候的嬷嬷交代了一些要注意的。

嬷嬷连声说道：“奴婢知道了，多谢少夫人。”

“小事，都是我应当做的，不必谢，你仔细照看娘的身体，天冷了，这点风寒便是吃药，估摸着也得盘桓个三五日才能好呢，饮食都要注意，清淡些才是。”

“老奴明白。”

顾凝便离开了落梅居，往枫园去了。

开年，西郊大营事务不少，沈照每日都要前去大半日，晚上才回来。

顾凝习惯了，回到房间便吩咐兰月先准备一份汤送来。

不料顾凝刚把汤端到了手中，沈照竟然回来了。

“怎么在喝汤？”沈照温声说：“不备饭菜吗？”

“想着等你回来在一起吃的，所以吩咐送汤来垫垫肚子。”顾凝把汤放下，上前去为他解开斗篷的系带：“没想到你今日回来的早。”

沈照眉微皱，不赞同地说道：“以后到了饭点就吃东西，不要等我，免得时间久了伤身体。”

顾凝含笑：“偶尔一两次不会的，我自己是大夫自己清楚，而且我也没饿着等你，我喝了汤的，汤的营养可比饭菜好的多呢。”

“你道理多，我说不过你。”

“不是你说不过我，而是我说的都是对的。”顾凝笑眯眯地握住他的手，“好了，吩咐传饭菜来吧，一起吃。”

两人便一起用了晚膳。

到了歇息的时间，沈照站在月亮门那儿迟疑着，表情有点复杂。

“怎么了？”顾凝上前问，“是不舒服？”

“没……”沈照沉默了些许。

道理上，现在他该安顿顾凝睡下之后便离开此处，回书房去的，可他根本迈不开脚，一点不想走。

沈照垂下眼眸，轻轻叹了口气，上前几步到了顾凝身边儿，捧着她的脸颊温声说道：“小阿凝，书房很冷的。”

“嗯？”顾凝怔了一下。

沈照又说：“卧房暖和……我想耍赖了，不想自己一个人睡。”

“……”顾凝又是一怔，失笑道：“这些时日不都是在这儿睡的嘛？”

她把沈照的手握住，轻轻捏着他的虎口，柔声说：“让你耍赖。”

沈照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来，“阿凝，你真好。”

倒是顾凝闹了个不好意思。

她又没干什么。

只是让他……留下而已。

他们本身是夫妻，留下来一起睡不是应当的吗？

最近这段时间两人基本都是同塌而眠的，其实她也习惯了。

两人宽了衣，顾凝到了床榻内侧去，照理把外侧的位置让给了沈照。

沈照掌风一动，外间的烛火灭了。

他揽了顾凝入怀中，顺势拉了被子来把两人盖住。

顾凝靠着他，半垂着眼帘，并不太能睡得着，“阿照，咱们说说话。”

“嗯？”沈照低头：“想说什么？”

“今天楚灵轩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