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凝其实还想询问，关于那把小镜子的事情。

贺恒江湖经验丰富，见多识广，说不准能知道点什么。

但陈通是支不开的，于是，顾凝没再多说，告辞离开了。

……

北城湾子杂货铺

时至下午，阳光斜斜照进院子里，把朴素的小院里镀上了一层橙红色暖光。

沈照坐在石凳上，面前有个青年男子躬身站立，“不知主子召唤前来，有何吩咐？”

“我要你到丞相府上，去少夫人的身边，保护她的安全。”沈照说道：“她的身边如今贴身跟着一个龙威军暗营的女子，武功虽然不弱，但比你还是差，已经绘制了画像，你快些准备。”

戏月将一张画像交过去。

怜月应道：“是，属下会立即做好人皮面具，争取尽快到少夫人身边去。”

沈照点点头：“嗯，去吧。”

怜月便退了下去。

沈照低垂下头，心想，以怜月的速度，制作合适的人皮面具，需要三日功夫，这三日内，她自己一人不知道能不能应对？

“主子！”

就在这时，曼月快步走了进来，“少夫人出丞相府了。”

“什么？！”沈照一怔，“苏清寒放她出来？”

“嗯。”曼月点头，说道：“龙威军有一队人，穿了便衣跟着，去了八方茶楼，只坐了半个多时辰，现在已经回去了。”

“然后茶楼的贺先生便联络了靖西王府，靖西王派人将楚姑娘接走了。”

“……”

沈照眉心紧拧。

他记得顾凝说过，楚灵轩的寒毒起码要几个月才能有所恢复，这么快接回靖西王府去，怎么想都觉得不对。

事情应该是顾凝吩咐贺恒办的，她这是什么意思？

沉吟片刻，沈照问：“她人呢？”

“已经回去了。”

沈照深吸了口气，只觉得脑海之中如一团乱麻，什么都变得不清晰了。

他很想晚上再去一趟丞相府，但无奈身体是不允许的。

伤重如此，再折腾，真是性命不保。

没了性命，不管是侯府还是顾凝，他谁也保不住。

沈照只得按捺下冲动，吩咐曼月盯紧丞相府一举一动。

……

顾凝回到丞相府后，照例去了给自己安排的那个院子待着。

她已经发现了，自己必须住在这里，能随叫随到，是柳一舟的底线。

只要她不提离开的话，柳一舟其余时候再怎么不高兴，她的要求他都能满足。

接下来的日子，顾凝照例给苏清寒诊病，针灸。

不知道是威胁起到了效果，亦或者是，苏清寒有了别的心事，他倒是再没对顾凝动过手脚。

顾凝还去了一趟靖西王府，给楚灵轩看病。

柳一舟没拦着，只是吩咐陈通跟上。

出府的时候，顾凝不露痕迹地扫过走廊和假山那里的龙威军，漫不经心地说道：“是错觉吗？好像这边的守卫多了一点。”

陈通说道：“丞相要在花朝节举办宴会，所以府上加强了防守。”

“哦？”

顾凝挑眉。

印象中，前世苏清寒似乎从未在府上搞过什么宴会，这忽然来这么一出，怎么有种不怀好意的感觉？